差人气势汹汹地向李子平走来,古小辰心中知道,仵作是受了李唯显威胁,此刻无论如何也不会说了。
看向李家的下人,古小辰心中暗道:“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大人且慢!”古小辰出声喝止。
“何事?”刘文通问道。
“小人认为暂时无需对仵作用刑。”古小辰道。
“为何?”
“大人,可否允许小人近言?”
刘文通点了点头:“近前来吧。”
古小辰快步走到公案跟前,对刘文通附耳低声道:“大人,李仵作或是受人胁迫,或是处于其他缘由,此刻他已不会再说了,他这般年纪又能挨得几下板子?他若死在堂上,可是帮了有些人的忙了!”
刘文通闻言恍悟,问道:“那你说应当如何?”
“大人稍安勿躁,一切看小人的!”说罢,古小辰便转身走向李家的下人,也就是本案的人证。
来到近前,古小辰看向李家下人,语气平和地问道:“怎么称呼?”
这下人此刻已紧张得不行,吞吐道:“刘……刘宝玉。”
古小辰微微一笑:“好名字!”但随即却面色一沉,厉声喝道:“我且问你,吴父死因已于堂上重新验明,是死后焚烧,可你此前的供词却说亲眼看到他打翻底炉后被烧身亡,如今你作何解释?!”
闻言,刘宝玉同仵作一样跪在地上大哭求饶,“我也眼花了,最近几日头脑发昏,许是我看错了!”
古小辰哈哈大笑:“怎么本案的人证都有眼疾吗?”看向刘文通,古小辰又道:“大人,这个年轻可以打,看这身体打个一二百板应该还死不了!”
“来人!杖责一百!”刘文通极为配合的对差人说道。
刘宝玉一听差点没吓死过去,杖责一百?那不如直接杀了更好!
“别打……别打……我说!我说!”刘宝玉伸手指向李唯显,接着道:“是我家老爷,想要吴家的九连环,便设计将吴华之父亲杀死,事后他威胁我,若是伪证便将我剁了喂狗!”
“哗……”此言一出,公堂内外惊声再起……
“大胆李唯显!你可知罪?!”刘文通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李唯显惊慌不已,连忙道:“这下人卑贱,所说之话不可相信啊,万望大人明察!”
此时刘宝玉也是想着鱼死网破了,对李唯显怒骂道:“你才卑贱!你觊于吴家宝物,便设计陷害!”又看向李子平,接着道:“李仵作,今日不是他父子死,就是你我亡,你以为不说就救得了你女儿吗?这对狗父子死了才能救你女儿!”
古小辰喜出望外,没想到刘宝玉连他要说的话都说出来了,“真是块宝玉啊!”
反观李子平,此刻瞪着浑浊的老眼,望着李唯显咬牙切齿:“没错!这狗贼就是以我女儿相要挟,逼我验尸作假!那些钱财也是李玉雄给我的!我分文未动!”
李唯显还是有城府的,见二人反水并未惊慌,而是解释道:“大人,此二人此前就已作假,如今又岂能相信?他二人所说之事可能拿出证据?”
刘文通看向刘宝玉问道:“李唯显是如何将吴华之父亲杀死的?”
刘宝玉有些支吾道:“小人只是奉李家父子之命将吴华之父亲尸体焚烧,至于他父子二人如何将人杀死,小人确实不知……但应该是下毒!”
李唯显冷笑道:“应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刘文通也是有些无奈,先且不说二人证言前后反复,可即便二人此刻道出真相也并无李家父子杀人的直接证据,想到此处,刘文通又看向古小辰。
见刘文通不再言语,古小辰便再次开口对刘宝玉说道:“你方才为何说吴父应该是被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