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纵然心里有些念头,也不好直言询问。
只默默地跟在沈敬轩和玉虚尘身后。
沈敬轩与玉虚尘闲谈着回京的事情,以及裴怀英这几日的状态,倒是也都没人去叫沈凝说话。
就这般走了一段,两人忽然止住脚步。
沈敬轩的声音响起来:“睿王容澈,凝儿的夫婿。”
沈凝伸长脖子一看,原来容澈正在前方几丈处站着。
此时的容澈已经换去赶路时候轻便的衣裳,穿一身白色圆领绣竹叶襕衫,乌发挽起,用与衣衫同色发带捆束成圆髻。
发带随风轻摆起落,手中捏一把合拢的折扇。
他左右俱是翠绿挺拔的竹。
狭长而锋利的叶片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宛如翡翠般耀眼夺目。
竹叶光影落在容澈的身上,与他衣衫之上所绣的竹叶连成一片,竟分不清是竹影还是刺绣。
衬的那雅然而修长的青年风姿绰约。
沈凝瞧着,眉眼都柔和了,唇角也忍不住地弯了起来。
她脚步轻快地走到容澈的面前,刚探出手要去牵他,又意识到还有外人在,于是连忙止住动作,双手规矩地垂放在身侧。
“你来迎我们?”沈凝问。
“嗯。”
容澈颔首,朝着沈敬轩方向稍稍躬身,“见过玉先生。”
“青年俊杰,出尘脱俗。”
玉虚尘淡笑着夸赞了一声,与沈敬轩一起上前,“沿路辛苦了,请抬手。”
容澈怔了一下,有些迟疑地看着玉虚尘:“先生?”
“听说你身染寒毒,状况不定,我且看看。”
“……”
容澈又是一怔。
没想到见面三句话不到,竟就关照起他的身体来。
沈凝也有些意外,不过到底是更加担心,连忙抓着容澈的手递给了玉虚尘,“卫先生说他现在情况虽稳住了,但寒毒未解。”
“先前也说过,等到了望月山,或许先生可以有完全拔毒的办法……”
看到玉虚尘手指捏上了容澈手腕,沈凝立即噤声,屏住呼吸,像是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就会影响玉虚尘探脉一般。
容澈也沉默地等候着。
清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
就这般过了片刻,玉虚尘手指轻抬:“养的不错……我可以拔毒,且先休息两天吧,要做一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