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因此受静王倚重多年,凌贵妃和容熠也受帝王偏宠多年。
那对凌家来说,或许是良禽择木而栖,是时局变动之下正确的选择,让家族荣宠多年不衰。
但那对容澈而言,却是背叛。
凌家背叛了他的父皇和母后,转而支持别人。
他的母亲是积劳忧思过度病亡的,那其中就有凌家的压迫——他们多次觐见容澈的母亲,分析时局,劝说拥立静王为帝。
那些劝说和分析,加剧了母亲的病情,把她更快的推向了黄泉之路。
这些刽子手理应受到惩处,不该高高地站在庙堂之上,翻云覆雨,指点乾坤。
容澈慢慢地闭上眼睛,揽着沈凝安怡入睡。
等容澈醒来时,日头已经西斜。
沈凝还睡的安然。
容澈动作很轻刚要起身,沈凝喟叹一声也睁开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容澈面上自然露出温柔浅笑:“把凝凝吵醒了。”
“没有,其实我已经醒了。”
沈凝摇了摇头:“只是瞧你还睡着,便懒怠地不愿起身,想靠着再歇会儿呢……天都快黑了,这下可好了,白日睡觉晚上可怎么办?”
她声音轻快之间带着笑意,抓着容澈的衣袖坐起身:“嗳,我们怎么黑白颠倒了。”
容澈也坐正身子,扶了扶沈凝发髻上的簪子,“这府上只我们二人,想怎样便怎样,不用管杂七杂八的,黑白颠倒便黑白颠倒了。”
“那倒是。”
沈凝望着外面的天色,忽然说道:“阿澈,今日是不是乞巧节?”
“好像是。”
“好久没出门了,不然今晚出去转一转吧,城中的乞巧节还是有些热闹可看的,行吗?”
容澈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当然行了,稍稍吃点东西,整理一二我们就出去。”
“好啊,我不打算吃的太饱,得空着一点肚子,到了外面可以吃一些零嘴……”沈凝说着又无奈地看着容澈,“不过阿澈你的嘴巴好挑。”
“外面的饭菜你多数是吃不惯……那也没什么,我陪你吃你能吃的。”
她叽叽喳喳的,很是欢快。
其实她如今在旁人面前已经很冷静沉稳,与当年大不相同。
但和容澈在一起,总是心态疏松的,便如活泼灵动的大姑娘一般。
容澈笑着说了声好,吩咐人给沈凝梳妆更衣,另外准备吃的东西。
他们在兰台阁的时候,多数是穿着轻便的软绸常服,出门自是要整理一番的。
那衣裳送来,沈凝换衣是黛月服侍。
沈凝便关怀地问起黛月的身体。
黛月说:“已经好很多了,只是有点中了暑气而已,并不严重,多谢小姐关心。”
“那就好。”
沈凝点点头:“身子是最最要紧的,以后要时刻注意着身体,不舒服及时就医,至于我这里你不必日日时时来报道。”
“服侍的人很多的。”
黛月笑着说了声“好”,而后欲言又止起来:“小姐,齐二他……说你下令让他照看……跟着我?”
晌午那会儿,黛月给齐二准备了饭菜。
他吃了之后黛月便催他回去自己院中睡。
没有道理留在她那里,像什么样子。
可齐二一句“小姐吩咐”,就叫黛月无法再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