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二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刻板冷硬:“卫先生就是被宋怀明请走的,宋先生也不在京中。”
“也不在?”
沈凝低喃了一声,那声音缥缈的几不可闻,而后便什么都没说。
可是崔彦军和齐二坐在车辕上,可以清晰地听到沈凝一声更比一声粗重压抑的呼吸。
马蹄哒哒,车轮轧轧。
这样平时最平常不过的声音,在今日这时刺耳非常。
那马蹄、那车轮也仿佛一下下全踩在沈凝心口一般,数不尽的钝疼袭来,她抱紧了怀中的容澈,声音冷静地可怕。
“那就去找他们——去找!”
沈凝快速说道:“把马车驾到睿王府去,马上!”
车辕上的齐二身形一闪,消失不见了。
崔彦军坐在另外一侧,朝着紧闭的马车车门瞧了一眼,心情非常沉重。
他听到“嗤”的一声,不必看都能猜到,沈凝必定放血给容澈喝了。
这原是不必。
但现在他说了全部穿帮。
他怎么敢开口?
他也不敢多看,深吸了口气坐好,快速驾车回府。
从皇宫回睿王府的这一段路并不远,但对如今的沈凝而言,却似是千里万里一般。
她抱紧了怀中的男人,像是只要一撒手,他就要消失不见似的。
手腕上已经留下了两道很深的血痕。
的确如崔彦军所猜想。
得知宋怀明和卫文清都不在京城之后,沈凝第一时间放了手腕上的血给容澈,放到容澈喝不下去都不愿罢手。
到了门前下车的时候,沈凝将人交给崔彦军,如同先前出宫一样,自己陪在一侧。
那手腕上的伤口这一次连胡乱包扎都没有。
崔彦军看到了,试着提醒了一句。
沈凝不为所动,似是没听到一般,只对崔彦军说:“快点回兰台阁。”
崔彦军欲言又止,闭紧嘴巴加快脚下步伐,将容澈送进兰台阁内的大床上。
“殿下这是怎么了?”
槐伯已经知道消息,赶到兰台阁后,满脸担忧地凑到床前去。
虽然他知道今日计划,但看到这样几乎满身是血的容澈和沈凝,也止不住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