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逾矩了。”
吉荣见状眼眶一红,将沈千聿拉起背在身上大步走进房中。
“挽儿……”
难产两日宋挽早已昏迷,哪里能听见沈千聿的呼喊?沈千聿只见宋挽深陷在软枕中,面色惨白,一动不动。
他忍不住伸出两指探向宋挽鼻尖。
女子微弱气息证明她还活着,沈千聿想要摸一摸她的脸,可伸出手他瞧见上头的青紫之色时,才想起自己的手掌冰凉无比。
连忙将手收回,他动作僵硬地搓了搓手,这才隔着厚厚的被子摸了摸宋挽。
看着宋挽眼皮微动,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突然哇一声哭了起来。
“照顾好二皇子,其余无关人等都退下吧。”
吉荣上前拉起沈千聿,让太医为他把脉后方把人搀扶到椅子上。
沈千聿双腿仍无只觉,太医为他施针许久,他才逐渐感受到灼热且痒麻等怪异疼痛。
“圣上许久未曾进食,可要用些羹粥?”
“不必。”
沈千聿愣愣看着宋挽睡颜,低声道:“宣御膳房,日后朕之膳食不得见荤腥。”
吉荣蹙眉,可见他这状况也只能先应承下来。
“圣上,二皇子之名……”
太监端来沉香木盘,上头乃是二皇子的生辰八字。
沈千聿提起笔略一顿后,随手写下沈时骁三字。
他未曾想过此胎会是皇子,皇子之名也从未取过。眼下他无瑕顾及其他,本想题一个骄字,却未想下笔时候竟写成了骁。
“便这般吧。”
推开那太监,沈千聿继续守起宋挽来。
不知是否生产时伤了气血,宋挽睡了多日才慢慢转醒,她刚睁开眼,便见沈千聿满面青茬,神色憔悴的模样。
“你守了我几日?”
她嗓音嘶哑,刚一开口便惊得沈千聿抬起头来。
“你醒了?”
“我守了你五日,这五日我如何唤你,你都不曾应我一句。”
男人语气委屈,抓着宋挽的手紧紧贴在自己面颊不敢放松片刻。他总觉得只要稍一放松,这人便会离他而去。
宋挽闻言孱弱一笑:“我累了便休几日,怪道我觉得睡不安稳,原是你总在一旁吵着我。”
她摸着男人面颊,心下一软。
瞧他这憔悴模样,这几日定是怕了。
他啊,遇见与她相关之事便格外胆小,往日那泼天大胆也不知哪里去了。
宋挽心疼的厉害,抓着沈千聿的手许久不松。
夫妻二人沉默无言,却是颇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
许久后,宋挽轻笑一声:“所以我们的孩儿是小公主,还是小皇子?”
听闻这话,沈千聿眉眼瞬时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