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将书信在油灯上点燃后,吹熄了油灯笑道:“小美人,待老爷我抱着你入睡吧。”
“老爷,奴家禁受不住你的虎躯啊。”妙龄少女发出几声轻喘道。
床帏内不多时就响起了低吟浅唱,连带床榻也是“吱吱”作响。
孙薇薇施展轻功回转到了姜家酒肆的屋顶后,眼观六路环视之后,这才推开木窗纵身跃了进去,换下了夜行衣后却是困意消散,于黑暗中坐在了桌案之前,心中气哭不已。
长袍披在了孙薇薇肩膀上,孙薇薇这才反应过来,瞧见包文正一身亵衣目露关切之意。
“夜间还是加件衣服,莫要着凉。”包文正柔声道。
孙薇薇正待道谢,却觉得脸上一红,开口道:“夫君未曾入睡?”
“你不在身侧,睡不着。”包文正如实道:“忧心你撞上魔教的眼线。”
“夫君莫要将话题岔开。”孙薇薇起身将长袍取下,仍是含笑问道:“夫君饱读诗书,岂不闻非礼勿视的道理。”
“气息紊乱之下,文正夜色之中已然不能观物。”包文正辩解道。
“偏生能将长袍披在薇薇的身上?”孙薇薇仍是含笑作答,但是双眸中露出几分疑惑神色。
“屋内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瞧见你的身形,莫要多想。”包文正端声道。
孙薇薇将信将疑,倒是也拿捏不准,于是扶着包文正的手臂来到了床榻之前,轻声道:“夫君早些安睡,明日还要应对那南宫宇。”
包文正侧身躺在床榻之上,不多时就已睡去,体内的气息自行运转了三十六个周天之后,产生了细微的变化,如江湖倒灌溪流一般冲开了体内的任督二脉后川流不息。睡眠中的包文正倒也不曾察觉气息的变化,时至今日体内的气息依然是自行运转而生生不息,就连冲破任督二脉也是水到渠成。
孙薇薇与桌案前调息打坐,呼吸绵绵几弱不可闻。
翌日清晨,包文正醒来之时,察觉到体内的气息较之以往浑厚了许多,起身立于木窗之前,望着窗外杨柳岸,愣住了。
那杨柳岸边的河水清澈见底,包文正瞧着水面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亲切涌上了心中,口中喃喃作语道:“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几近乎道,夫唯不争,故莫能与其争者,故天下至柔,驰骋天下至坚。”
孙薇薇早已将晨间的吃食摆放在桌案上,见包文正醒转正欲上前,却见包文正一身亵衣望着窗外的杨柳岸,有春风自窗前吹过,卷起了亵衣的之时只觉得包文正飘然若仙,眼眸中虽然瞧见就立于窗前,却又远在不可及的远方。阳光透过木窗照射在亵衣之上,宛如不染尘世的
仙人。
黄庭经中的经文隐晦难明,往往三五字便蕴含着诸多的道理,如包文正一般悟性其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恰逢体内气息浑厚之后,望着窗外的杨柳岸旁的清澈河水,往昔一些隐晦的字句逐然明悟于心。心中回想起当日在樵山中参拜通天教主后得见碧游宫讲道受经之时的所获,两相映照之下只觉得泥宫丸为之一振,胎光顿时大发光华。
待包文正渐渐从体悟中回过神来,已然是日上三竿了。
孙薇薇瞧见包文正回过神来,这才上前柔声道:“夫君,可是修行有得?”
“确然有所得。”包文正一笑,虽是浓眉大眼不甚周正的面容,却因为这一股出尘之气而显得有几分的俊郎。
孙薇薇瞧得一痴,方收敛了心神道:“那便用过了吃食后,下楼见见那南宫宇姐弟吧。”
包文正坐了下来,望着精美的菜肴却并无食欲,仅仅是寻了几口野菜吃下,便停住了。
“可是不合口味?”孙薇薇接着道:“我去唤掌柜换过。”
不知怎地,今日瞧见这些肉食,却是只觉得腥味扑鼻而来。”包文正听闻孙薇薇的关切之语,勉强又动了几口终究是放下。
“那午间我便叮嘱掌柜的做些野菜。”孙薇薇鼻尖凑近嗅了嗅,只觉得并无二样,于是便道。
孙薇薇匆匆的用过了吃食之后,将轻纱罩在面颊之上,扶着包文正缓步走出了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