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顿了顿:“如果你真的特别喜欢她,放下子去追吧,不能保证一定会追上,但你不去追肯定追不上,好不容易种的玫瑰别丢了。”
只是换土的贺山亭抬了抬眼,唇角终于浮无声的笑意,得也是,宋醉不喜欢他不妨碍他可让宋醉喜欢他。
好不容易种的玫瑰不能丢了。
良久沉默。
宋醉心里在密密麻麻打鼓,一次这么长的一段话,既希望对方可听进去,可真听到对方轻嗯了声心底又浮酸涩。
他无法把这种心情归到任何一种已知情绪里,他不会真喜欢对方吧?他被自己这个猜测吓了一跳,转身回卧室睡觉。
忽然他被叫住了,男人朝他伸。
“你忘了这个。”
宋醉抬头看去,泛着蓝色光泽的玉坠静静躺在对方里,不知为什么有种无法描述的熟悉感,仿佛灵魂深处在颤抖。
夜里宋醉睡在床上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回到了自己的十六岁,他其实很不愿意回忆那段经历,苦涩又带着水果糖的酸甜味儿。
逃拳场的他躺在陌生的病床上,尽管做了术什么也看不见,他怀疑自己这么瞎着一辈子。
他的人生还没开始多少就烂在了泥泞里,可能呆在泥泞里也好,怎么不是?
那是他脾气最差的时候,当男人用勺子温柔喂他饭,浑身是伤的他凶巴巴推开了,勺子落在地上咔嚓碎了。
可那人只是轻声问:“哪来这么大的火气?”
他的紧紧捏拳头,尽管眼睛看不见他仍摸索着筷子吃饭,尽管根本夹不到他依然自己吃东西,习惯拒绝一切好意。
“我能自己吃。”
他凶声凶气冲对方开口,下一秒头顶落了双冰凉的,仿佛清楚他的害怕般对他:“会治好的。”
他的身体僵硬了,半晌才低头继续吃东西,心想这人可真讨厌。
他在病床上呆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口差不多好完了,只是留下了许多疤痕,及眼睛始终没好。
他开始下床在陌生的地方走动,这是一个空旷寂静的大房子,从尽头走到门需走一个小时。
他的眼睛覆着白色的布,闭着眼走上楼梯,从房间去,上楼右边二间是那人的房。
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但男人在房里常常呆一下午,么在画室画画。
他走进房熟练找准椅子坐下,男人似是无奈开口:“你等我看完这页。”
片刻他听到本合上的声音,随着一阵好听的金属响声对方走近他,坐在他身旁对他讲故事。
其实故事是只有小孩子才会听的故事,但他依然听得津津有味,像是界里不止有他一个人,还能看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除了讲故事他还会缠着那人下盲棋,开始他满盘皆输但他学会了算棋,后都是他赢得多,能赢满满一把瑞士糖。
有天下完棋那人将瑞士糖装进他口袋里,弯下腰对他:“你很聪明,应该看去上大学,有个光明的未来。”
他从没想上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