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什么都没问,周道长倒是聪明能预料后事。”白朝颜平静的声音,透着远比空气还有低了几度的冷意,“我且问你,可是你说的,我祖母需要火葬?”
周道长低着头,慌得眼底乱颤,“白家老夫人急火攻心,横死府邸,冤魂不散,必定会搅合得白家永无安宁,只有将其火葬还能祛灵消灾啊……”
“一派胡言!”
白朝颜厉声打断,望着周道长的目光愈发冰冷,她已然没了兴趣,继续听这周道长满口胡言乱语,冷声命令道,“来人!把这神棍身上的皮肉一片片的剜下来!若他还不说实话,再是割了他的眼睛,口鼻!”
周道长挣扎着道,“安平公主贵为千金之躯,怎可如此草菅人命?”
府里的下人都是卖了死契的,就算是死在了府里,也可以随意找理由糊弄过去,但他可是良民,安平公主岂敢动他?!
白朝颜微微垂眸,如同看着砧板上的肉一般,目色平静,“我只说剜你的肉,可没说要你的命,周道长放心,我虽无其他的长处,但医术还算精湛,故,我不会让周道长命丧在此,稍后还会那些割掉的皮肉重新缝合在周道长的身上。”
如此狠厉的话,却说的毫无起伏波澜。
卢青对着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领头的侍卫统领一脚将周道长踹翻在了地上,踩着他的后脊,命令其他的侍卫,“动手!”
“不,不要……”
“啊啊啊——!”
尖叫声,刺耳明亮。
院子里的众人就这么瞪眼看着,周道长被剥掉了衣衫按在雪地之中,锋利的刀刃划过他的肌肤,一点点将他那还冒着热气的皮肉剔了下来。
下人们瑟瑟发抖。
各院的夫人们不忍直视。
周道长疼得鼻涕眼泪横流,很快便招架不住了,“安平公主饶命,我说,我都说……是,是白家大夫人主动找上我,说,说让我寻一番说辞让白家老夫人从土葬变为了火葬……”
白朝颜冷眼旁观,“你可知其中因由?”
周道长目光闪躲,纠结了片刻后才又道,“白家大夫人未曾说明,但,但是我在给白家老夫人周身贴符时,意外发现……白家老夫人的后脑有指甲印……”
各院的夫人闻言,惊得纷纷瞪大了眼睛。
当初老夫人昏倒,正是大夫人拖着老夫人的脑袋。
可正常托举怎么可能会落下指甲印?
除非……
大夫人是故意想要让老夫人疼!
再是一想到老夫人话都没说完便撒手人寰,各院的夫人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卢青也没想到白家老夫人的死会有这般隐情,轻声询问道,“白家大夫人那边,安平公主想要如何处置……”
白朝颜看向趴在地上不停喘息的周道长,眼睛微微眯起,“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午时刚过,白家厚重的府门四敞大开。
由内向外望去,透过影壁隐约可见摆放在院落之中的棺椁。
念经诵佛的声音,浅浅由内向外传出着。
如此景象,引得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窃窃私语。
与此同时,赵玄英和白舒沅一前一后走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