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萧昙一人独自站在原地。
萧昙苦笑之中,却是带着满满的幸福之意。
“秦郎,我送金钗,本是要断了这缘分,你却以钗替我,行了这拜堂礼仪,不惧人们闲话,也不论我是否还能活着回去,这般生死情意,是我萧昙负了你,若还能回去,我便辞了这三品将位,终生只相随于你左右。”
……
萧昙独自感慨之时,萧鸿已到八角楼前。
八角楼,此刻应该叫做六角楼,其中两角在前些日子,蛮军投来的巨石之下,已经成了一堆碎屑。
好在八角楼,房梁未断,根基未动,也算城中保留甚好之楼。
萧鸿走了进去,退下了萧盛身旁的护卫军士,方才走到萧盛身边。
借着微弱的烛光,萧鸿见到父亲苍白的脸色。,心头微微一沉。
好在细心的萧鸿,又听得父亲的呼吸声平和顺畅,方才放下心来。
坐到萧盛身边,萧鸿将被子轻轻给父亲向上提了提,轻声说道。
“爹,孩儿来了,您想让孩儿,固守待援,孩儿做了,可是我们萧家,为大夏忠心耿耿,大夏却负了我萧家,负了清风落雪两城,负了这万千百姓,爹,根本不会有援军前来支援,大夏只会让我们自生自灭。
如今敌强我弱,孩儿不忍落雪城中的百姓,遭到蛮军的巨石攻袭,迫不得已,只得将战场拖到此地,望爹爹见谅。”
萧鸿说罢,又看了一眼仍在昏迷之中的父亲。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这口气自昨日,便已压在他的心头,难以发泄,此时吐露出来,方才觉得轻松些许。
走出八角楼。
此刻太阳已经落山,清风城内,到处都是火把的光芒。
萧鸿随手招来传令兵,大声道:“吩咐下去,今夜,各营务必让所有受伤的蛮军将士,得到简单的医治,再吩咐各营,抽调人手,将蛮军的尸体和我军将士的遗体分开,再将蛮军的尸体全部集合到一块,装到马车之上,能装多少是多少!”
“诺!”传令兵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一时间,整个清风城又忙碌了起来。
萧昙则找了间,城南面,未被巨石光临的民房,换下了自己的婚服。
看着烛光里,铜镜之中,自己取下凤冠,一件,一件的拿下头发上的发饰。
萧昙的泪也一滴一滴的滑落脸颊。
她是萧家的长女,三品花骑将军,两千花骑营将士的主子。
但她也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她也有自己想要追求的幸福,也有自己的心仪之人。
她今年不过二十一岁!
萧昙的婚服,被她小心翼翼,整整齐齐的叠放进了民房中找来的木箱之中。
木箱盖子合上的时候,萧昙眼角的泪花,也悄然消失。
再出门,她已是身着鲜花将甲的女将军,满腹的儿女情长,也一并随着婚服,锁进了木箱。
……
一夜的忙碌,蛮军伤兵,两千余人。
尸体不计其数。
军中将士便是找遍了全城,也没那么多的木车,可以堆放得下这么多的蛮军尸体。
大夏一一二年腊月二十,清晨。
萧鸿率六千萧家军将士,押送这两千蛮军伤兵,数百车蛮军尸体,出了清风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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