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强将手掌一摆,便将三支箭引到一边。
“你们进屋,丐帮弟子,将他们拿下!”他沉声说道。
江迁月和黄洛洛依言躲进关帝庙屋里,而院子里的乞丐和原本在屋里的弟子齐声道:“是!”
随即便飞身而起,追向那些射箭的人了。
不过,这次他们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将江迁月拿下似的,随即便要十数个黑斤蒙面人从远处飞身出现,手中拿着的尽是劲弩强弓,但腰间也都别着刀剑,看来江迁月在玉王府之中这几天,他们比江迁月憋的更难受,这次江迁月离开王府,对他们来说正是绝佳的机会,他们又如何肯放弃。
十几人张弓之声几乎成一声,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射箭的声音,而是一声悠扬的箫声,同时一声娇叱而至:“贼子敢尔?”
来者正是千秋岁和千春词两兄妹,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清平乐夫妇,原来玉王早已算到江迁月离府必定十分危险,所以让四人在暗处时时跟着江迁月,由于他们离的极远,而且自失火以来镇中遍布玉王词,江迁月偶尔发现他们的踪迹,也不过当作巧合而已,故而倒是一直不知道他们在暗中保护自己。
丐帮弟子同四名玉王词一同协战蒙面人,他们的武功本来就不如丐帮长老和清平乐夫妇高,凭借的只不过是人数优势而已,不过眼下双方人数相近,他们自然就落入了下风,只能倚仗弓弩射程之远,且战且退的游斗,虽然看上去双方好似势均力敌,但江迁月知道,蒙面人很快就会落败。
可就在大家以为局面已定之时,又有一黑衣人从天而降,此人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一副银色鬼面,直接飞道关帝庙中,二话不说便是一掌落下,他的掌力极为阴寒,人离地面尚有两丈来远,草木上便已朦上一层寒霜,冻得黄洛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江迁月怀里凑了一下。
何必强见对方竟是用掌攻来,大笑一声,道:“哈哈,来得好!”
他深吸一口气,同样是一掌拍出,出掌之时,掌风赫赫仿佛龙吟,用的正是降龙十八掌中威力极大的一招“龙战于野”,双方本来都是气势十足的一掌,可是随着两人离的越近,反而气势越来越小,两人到了三尺左右之后,既没有那彻人心脾的寒冷也没有呼啸的掌风,这是两人掌力都已不再外溢的表现,越是这种看似平凡的攻击,便越可怕,甚至两人手掌交触之时,都几乎没有声音,而且两人也没有纠缠,手掌都是一触即分,分开的的时候反而发出“波”的一声轻响。
黑袍人将身一翻,双手负后,稳稳地落在地上,反倒是何必强向后踉跄了一步,一只脚已经跨进屋中,何必强在地上有处借力,本就占了一个便宜,但此时竟然却在对掌之中吃了亏,这只能说明对方的功力比自己更强。
“纣绝阴煞手!你是酆都鬼帝!”江迁月看到对方出手的一刻,便已猜出对方身份,酆都鬼帝乃是五方鬼帝之首,他在玄幽教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那人冷哼一声,面具下的声音有些发闷,但也不能听出对方的声音:“你即便看出我的身份又如何,眼下又有谁能救你?是这些毛头小子,还是这个臭要饭的?”
对方虽然没有承认自己的猜想,但他的话跟承认了也没区别,而且江迁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实没错,眼下这些人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何必强或许能跟他拆上五六十招,但再久战下去也是必输无疑。
“呵!原来是纣绝阴煞手,老叫花子早就听说这功夫在西域被吹上了天,就是你的掌法有没有吹牛厉害,今天正要要领教领教。”何必强重新运起掌势,说道。
酆都鬼帝看了眼刚才何必强站的地方,冷笑一声说道:“降龙十八掌号称‘天下第一掌法’,我看这才是真正的徒有虚名。”
“你——”
江迁月忽在何必强身后说道:“纣绝阴煞掌以阴攻阳,能伤人手太阳三焦经,三焦一坏,全身既败,大哥与他对掌之时千万小心护主三焦经。”
何必强点点头,道:“我理会得。”
两人说话之间,便又战到一处,这回便是团团战起,不像方才一触即分,这两人都擅掌法,打起来自然拳拳到肉,江迁月在殿中看着,只能听到一片风雷之声,时而寒气外泄,花草枯萎,时而猎猎掌风,推墙碎瓦。
降龙十八掌看似古朴,实则其中变化非常,极为擅长对掌力的控制,尽管经过前武林时代之后有所删改,威力比之从前小了不少,但依旧是天下第一掌,而纣绝阴煞手虽然不如降龙十八掌巧妙,但却胜在速度更快,兼之内力阴毒,故而也是厉害非常,再加上酆都鬼帝本就比何必强功力更深,更何况何必强还有四掌精妙功夫不会,两下以快打快,不过盏茶功夫,便已拆了六十多手,江迁月有心提醒酆都鬼帝的弱处,但两人速度太快,江迁月根本来不及说出,他的弱处便被下一招给弥补上了。
尽管如此,有江迁月之前的提醒,何必强虽然落入下风,但依旧坚持到了七十五手上,这一招何必强一掌攻像对方丹田,酆都鬼帝将手搭在他手腕上像旁边轻轻一带,身子几乎擦着何必强掌根而过,左掌却重重拍在何必强胸口,何必强一路踉跄而退,撞碎了木门方止,他中了对方全力一掌,幸有江迁月提醒,才在中掌之时用内力护主自己三焦经,才没有大碍,饶是如此,他也抵不住鬼帝多久了。
他捂住受伤的胸口,回头低声说道:“我还能再拦他一会儿,兄弟你轻功好,快走。”
“走?今日谁也走不了,这老叫花子虽有些棘手,但他却也非我对手,我倒要看看谁还能救得了你。”酆都鬼帝一招得手,心中更是自信,几步之间便已来到门前,何必强强提掌力,猛向江迁月使眼色。
“我若要救他又如何?”另外一道苍老的声音却从房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