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十分激动地说:“老爷,这是不是皇上中意咱们家芙儿,想让她做太子妃啊!”
裳年看着那颗东珠,膝盖更疼了。
“收起来,切不可拿去外面显露。”
大夫人闻言,并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只是拿着那东珠不住地比量着。
“哎呀,我的女儿就是有福气,可不是那小贱人生的贱蹄子可以比的,我们芙儿以后可是要当娘娘的金贵命。”
知道大夫人说的是裳若依,裳年冷声道:“裳若依在府中这么多年,可接触过什么人?”
“我哪里知晓?那个小贱蹄子以前跟着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姨娘一起生活,我是看一眼都嫌脏,后来她死了以后,我就没再管过她,没想到她这命竟然这么硬,竟然活了下来。”她眼睛一直在那颗东珠上,漫不经心地说:“你管她做什么?都已经被流放了,说不准都已经死在外面了。”
“狗屁!”裳年终是忍不住爆了粗口:“那裳若依哪里死了?她在流放地过着神仙日子呢!我为何才从宫中回来?还不是······”他牙关咬的紧紧的,叹了口气:“罢了,与你这妇人说不通。”话落,他一挥袖子,转身走出正厅。
大夫人莫名其妙被骂了一顿,觉得甚是委屈,她看着手里的东珠,恨恨道:“那个小贱人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惦记着她的女儿!”
这日,赫景珩终于从县城里回来。
十分疲惫地躺在榻上。
裳若依走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他做的事情,裳若依向来是不问的,只是他这般疲惫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突然,她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儿。
“你受伤了?”
赫景珩坐起身来,摇摇头:“没有。”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女子,半晌,自嘲地笑了笑,这个女人究竟哪里好了?为了她,自己连腿都不要了。
他记得当自己说出不治的时候,徐子墨那副既震惊又了然的神情。
此时,姜神医正一脸怒气地坐在天香居。
“小侯爷,老夫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不远万里赶到这极北之地为他治腿,他这是什么意思?”姜神医看了看坐在自己身旁默默垂泪的女儿:“老夫就安儿这么一个女儿,嫁给他,难道是高攀了不成?”
听到他这样说,徐子墨的态度也不似先前那般热络,不过碍于对方的医术,只是笑了笑:“景珩已然婚配,确实不适合再娶令爱。”
“哼,老夫听闻他那妻子只是一个庶女而已,休了便休了,拿什么跟我的女儿比?”他冷哼一声:“若不是安儿非他不嫁,老夫怎么会将女儿嫁入一个流放的废王之家?”
废王?
徐子墨站起身,抖抖身上本不存在的灰尘,嘴角扯出一个不算友善的笑容:“姜神医许是年岁大了,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既然景珩说他不治,那便不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