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份上,先前她却还不肯放聪明些管住自己的嘴,偏还冲着陆璎撒气,岂不知严夫人气恼她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在妯娌间内讧,影响到陆家那边。
如此不识时务,他还能说什么?
便是能在此时执意求得转寰,严夫人如何能下台?
这是靳家一力把他们严家给架起来了!
他黑着脸道:“父亲此时必然已经知情,我也无回天之力,你自求多福吧!”
“……你当真?!”
靳氏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严梁拂袖,望着靳昀:“天色已然不早,嫁妆之事明日可再行清点。岳父大人且先带着他们二位归府。”
严夫人怒道:“谁予你的主意!”
“母亲,”严梁转身,“事不急在一时。还是先应对更重要的问题吧。”
更重要的当然是尚且被锦衣司盯着的西北军饷一案。
只要这案子风头没过去,严家头顶终究悬着一把刀。
严夫人横睨了一眼靳家人,沉哼着起身,去往后院。
待人走尽,靳昀连忙朝女婿俯身:“天地良心,靳家绝不敢行违背当初诺言之事,大公子还当看在两个孩儿份上帮忙劝劝大人与夫人才是啊!”
严梁道越过他望着前方:“此事非内宅所能定夺,定然父亲还要过问。你们先回去,且等父亲示下吧!”
说完他也抬腿出门,阔步离去了。
唐钰正盯着严府,靳家父女三人骑的骑马、乘的乘轿出得门来,消息就送到了陆珈手上。
“既然只是乘轿出府,看来还没到被休的地步。”陆珈把剪来的荷花放入篮中,“公子如今还在衙门里,你去送信给他。”
靳家还有八年前的干系在,严家就算要休妻,也得把首尾剪除,自然不可能这么点时间办妥。
但靳氏已经被勒令回娘家,至少说明严夫人对靳家与沈家不清不白的疑心已根深蒂固。
这个时间,自然就该有外力来推动一把了。
沈轻舟在公事房听唐钰把话说完,略略沉吟就写了道请安折子,拿着来到宫门下。
凭着宜太妃当年与沈夫人的那份交情,以及太妃在陆夫人死后对沈轻舟的惦念,早年皇帝便允许沈轻舟每月一次入宫向太妃请安的机会。
宜太妃在御花园吃茶。看到沈轻舟后她凑近看了看:“哟,这一个月不见,气色又见好了。看来这媳妇儿娶对人了!”
沈轻舟低头微笑:“改日臣也带媳妇儿来给老太妃请安。”
“那是应该!”太妃递了茶给他,顺带嗔怪地睨了他一眼。
沈轻舟陪着品了茶,余光看了看眼四周,便把怀中的信拿出来:“臣这里有封要紧的信急送予殿下,还请太妃娘娘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