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听这话,心底顿时给炸了。自己在外头挣钱挣得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自己的老娘和媳妇,结果竟然有人趁着他不在,欺辱自己的老娘和媳妇,这还得了?
原本他想直接冲回家去,大家伙‘培养’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传话之人将那男人拦住,说道是若不能当场抓住,押进官府打进大牢,只怕以后后患无穷。
男人正处于愤怒之中,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心中也还是有些怀疑,便是打算守株待兔。
事情如同顾怀瑾所想的那般发展,那男人佯作离开,前脚刚走蔡大贵后脚就溜进了其家中,当场被抓住。
蔡大贵当场就被打个半死,后来得知自己被冤枉成恶霸占人——妻,直接又咬出了那妇人。说是那妇人勾引了他,因为家里男人不在家,平日不甘寂寞,他才过来宽慰的。
那妇人自然是不认,得知自己丈夫误会,连忙哭哭啼啼的述说着自己的无辜。
那男人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相信自己的媳妇,因为他亲耳看到听到两人亲昵的模样,他的媳妇“死鬼死鬼”的叫着对方,笑得比在他面前还甜。
他依照别人给他的法子,去询问他的老娘。他的老娘虽然口不能言,也不能动弹,可还是能眨眼能听得见人话的。
他询问了几个问题,让他老娘若答案是‘是’那么久眨一次眼,若为‘不是’就眨两次眼。
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男人便是清清楚楚。
“这下蔡大贵要完了,那男人按照我们说的做了。告的不是通奸,而是强占人==妻,这个罪名可比通奸要重得多。这要是关进去,每个几年出不来。”瘦猴一脸兴奋道,“而且,他当时就被打得很惨,听说把腿都给打瘸了。”
“太好了!这下他就再也不能出来祸害人了。这种二流子就该关起来,不要放出来,这种人就是个祸害。”矮瓜拍手叫好,蔡大贵之前就喜欢调戏女子。若是有谁落单了,就会跟她们说一些混不吝的话。他大姐以前也碰到过,生生被惹哭了,好久都没缓过劲来。
“这多亏了小鱼儿的主意,这罪名足够他吃一壶的了。”瘦猴赞道,这读过书的就是不同,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若仅仅是通奸之罪,还有周旋的余地,可如今成了一己之过,那罪名可就更大了。
白面问道:“那个妇人呢?就这么放过了吗?”
“那怎么可能,那男人丢了这么大的人,自个老娘还被这般对待,肯定不会放过那女人,他直接把那妇人租出去了。”
蔡小满诧异:“租出去?媳妇还能被租出去的?”
“是啊,贫贱人家有时候日子过不下去了,就会把自己妻子租出去换点银钱。那些租妻的人,家里也是穷得厉害,因为没钱娶媳妇,所以才租妻。等到生了孩子有了香火,就还回去。阳城里这种事不算少,很多不是因为穷,是因为那家男人沾惹了赌,急了眼了啥都卖或者租出去。”
那男人赶车家里还算不错,这么做不仅仅是恶心了那个妇人,还能赚到钱财。赚到的钱还不只是租妻费用,更重要是还名正言顺的把嫁妆给占了。他若是休了她,想要夺走嫁妆不易,这部分的财产是受到律法保护的。
现在既能让自己顺心,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至于以后再娶,等那时候再说也不迟。反正现在有钱了,想要找个给自己生孩子、操持家里的婆娘,并不困难。
那妇人是没有娘家的,被如此对待也没人为她做主,哭着喊着也无用,依然被山沟沟来的男人拉走了。
那男人之前有多宠着妇人,如今也就有多厌憎,行事没有起半点怜悯。
听到这些,蔡小满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内心的感受。这世道真的太不适合女人生存了,出嫁了还得有这种风险!若是所遇非人,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虽说这种事并非主流,很多人心底并不认同这种事,他们南三巷就没有过,可心底依然觉得毛毛的。
看来还是得娘家硬,自己也得泼辣,眼睛更得放亮。
“这男人还真是……”铁锤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内心的感觉。
顾怀瑾却望向瘦猴,问道:“你把尾巴扫清楚了吗?不能让人知道咱们掺和进去,省得给小满家添麻烦。”
“放心吧,这事怎么也不会牵扯到我们,尤其是满姐身上的,我办事你们放心。”瘦猴自信满满道,他可不仅仅是会打探消息的,传播流言也非常有一手。
大家听这话,都不再担忧,他们蛮牛帮的人,一个唾沫一个钉。
蔡小满对他的能力是服气的,若是没有瘦猴,这事还真不能办得这么漂亮。他们根本不需要出面,就能把消息传过去,还找不到他们头上来。还教导那男人应该怎么做,还让那男人按照他们的设想走,着实不容易。
还有顾怀瑾,以及蛮牛帮的众伙伴们,被人罩着的感觉可真好啊。
以后她只需要动拳头,其他事都可以放心的交给其他人。
消息传到蔡家,高氏等人心底乐得不行,当下决定晚上要吃大餐。
那家人倒霉了,他们就高兴了。
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李老婆子带着几个族老亲自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