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归眯了眯眼睛,走几步靠近它们。师青玄躲在一棵被吹成倒斜状的枯树之后,见引归衣诀翻飞,凑过去跟个没事人一样伸长脖子问道:
“都臭了烂了的尸体,有什么好吃的。。。”
那些食尸鼠瞬间都用灯笼大的红色眼睛盯着他,而后全都一个两个争先恐后的张着大嘴对他咬来。师青玄看着它们嘴里还挂着没嚼完的腐肉,一阵想要反胃呕吐。
引归从宽袍袖口中夹出一张黄符,不慌不忙的指了指那几只食尸鼠似乎在数着它们的数量。随后像变戏法似的,手中的黄符由一变二,二变四,在那些食尸鼠靠近时后翻拉开距离。与此同时,那些黄符便准确无误的贴在了它们身上。
“爆!”
引归落地时,前方炸起了放礼炮一般的邦邦巨响,一个接着一个的爆炸声扬起一片沙尘。食尸鼠的身体被炸的粉碎,在空中血肉翻飞,师青玄低了低头,躲过喷溅过来的肉泥。
等到沙尘随风散去后,就见引归已经站上了前头的风蚀残壁之上,手做伞状朝着远方望了望,似乎在查看地形,随后对师青玄招了招手,大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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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儿啦!”
师青玄从枯树后走出来,绕过那片已经被炸糊的老鼠尸体,攀上了引归所在的那块岩壁,随处望了望,
“你说的就是这?这算什么好地方?毛都没有。”
引归眼神点向下面的夹壁处,那是一处由两侧岩石双向形成的沙漏型缺口,附近除了岩石戈壁几乎没什么杂草树木。这里的风力要比来时要大的多,师青玄才发现,站在岩石上时吹来的大风贴的脸都生疼,就像有刀子在刮你的面颊。师青玄背对风向口,盖着被风吹的胡乱飞起的头发,对引归道:
“你不会是在坑我吧?”
引归却拍了拍他的肩头,拨开挡在眼前的头发笑道:
“你下到那个风口处,保证能感觉到不一样的风景。”
师青玄一脸不信,皱眉瞪他。引归则是顶着一张无辜脸,眨眨眼道:
“我啥时候骗过你?”
师青玄半信半疑,被引归推向下面的那个风口处。回头见引归大大咧咧的坐在石头上,还在对他摆手忽悠他,
“去吧去吧,有我在你怕什么。。。”
师青玄无奈,只能攀着岩壁下去。刚接近风口,狭管效应的作用力更加明显。这里的风力比上面的岩石上更强,师青玄甚至都不能抬头看清前方的环境如何,只要稍不注意,他确信他整个人都能被这股狂风吹飞出去。
“找个地方打坐啊,你撅个屁股死掰那颗石头干嘛?”
引归半躺在上面的岩壁上,对着下方缩在岩石后一动不动的师青玄喊道。
师青玄简直在心里给引归的十八代祖宗都骂了个遍,他就是诓自己来遭罪的。
“哎。。。我都带着你玩了多久了?不学点本事怎么行?快到风口上打坐去,你师父平时都咋教你的?都就着烤鸡吃肚子里去了?”
引归从师青玄那愤愤不平的表情中猜中了他此时心里正在想什么。其实引归说的也不错,自打师青玄进了绝云巅,这一年半载里几乎都没怎么学习修行之道,除了跟着羿殊在问心殿打坐,就是跟着引归到处游山玩水好不乐呵。这也让同门的师兄师弟们羡煞坏了,凭什么他们每天就是吃苦修炼,师青玄每天就是看他们吃苦修炼,人比人有时候真能气死人。
师青玄咬了咬牙,勉强向风口处迈出一步。瞬时间,狂风在耳边呼呼作响,那超强的冲击力推的他一个趔趄。再往前时,他整个人顺着大风吹拂的方向飞了起来,师青玄一手抓着岩壁,一手挡在脸前,崩溃喊道:
“这要怎么过去?根本过不去!”
引归懒散的躺在上面,忘了酒葫芦里已经没有酒这回事,还在往嘴里倒,对着嘴口单只眼睛往里看,随意道:
“那你就在你能承受的极限位置上打坐,等到身体适应了再一点点往里挪。”
师青玄只好扶着岩石站好,就在风口的边缘处坐下,皱着眉头开始打坐。耳边一直都有狂风呼啸不止的呜呜声,时而还有风过壁龛和陡峭岩壁间隙而发出的似人的哭泣声,这让本就难以静下心来的师青玄更显唯恐烦躁。
引归翻了个身支着头看他,
“调整呼吸,与风息同频,静心体会风的流动和变化给你带来的感受。化无形为有形,试着感悟和掌控这种力量。”
师青玄缓缓睁眼,伸手感受风的流速,狂风涌动下拂到指尖上的风力似乎变淡了。风似乎如流水一般划过指尖,似乎能从无形中窥见它自手指分开的流动的形状,耳边汹涌的杂音也似乎消失了一般。在这场森然的呼啸声中,师青玄闭眼竖耳,在其中找寻风的吟唱,并在此间渐渐平息燥气,静心聆听,沉浸其中与风同频。
引归把吹飞的草帽一把拽住,将其重新盖到脸上,草帽下的嘴角缓缓扬起,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没那么迅猛了,被驯服般的柔和下来,
“这孩子。。。也不赖嘛。。。”
回去的路上,引归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抽打着路边的杂草,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