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丞也确实用力听了,可是听力范围直接被关掉了二分之一。“那会影响右耳吗?”
医生还是那句话:“应激性的不好评估,你一定要注意调整心情。”
随后,医生开了一些外伤用药,金丞看着小本上的字迹,将小本收入背包。
“你怎么不去开药?”花咏夏慢悠悠开口,走在他的身后。
“诶呦!”金丞吓了一跳,“您怎么还跟着我?”
“你不去拿药啊。”花咏夏看着他的耳朵,“还流血呢。”
“哦,这个不碍事,它慢慢就愈合了。”金丞看了一眼时间,“外伤的药我可以从学校校医室拿,不用花钱。”
“可是……”花咏夏走到他左侧,像医生一样往耳朵眼里张望,“要不你跟我回一趟病房吧,我有碘酒什么的,先给你止止血。”
“要钱吗?”金丞问。
花咏夏一愣:“这倒不必……”
不必的话,那金丞就要占便宜了。他也不知道人家叫什么,在医院里总不会进行人口买卖,更何况自己都这么大了……等到了病房一瞧,还是一个套间呢,环境优良,设施齐全。
“你坐一下。”花咏夏挽起袖口,“我先去洗洗手。”
“谢谢您。”金丞打量着病房,率先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豪华果篮。他笑了笑,现在谁拎这样的果篮啊,中看不中吃,也就是骗一骗冤大头。床边有一张椅子,他坐上去试试,有点硌屁股。
不舒服。金丞站起来,看向了舒服的地方。
花咏夏还在洗手。他和江言一样都有洁癖,或许江言的洁癖就是自己带出来的习惯。洗完手,他又认认真真地涂上了护手霜,刚准备出去,兜里的手机响了。
我那品德兼优的大徒弟:[记得吃病号饭。]
花咏夏一阵心虚,江言这是算出自己抛弃病号饭要去吃麻辣烫了?
我那品德兼优的大徒弟:[不许吃麻辣烫。]
花咏夏马上回复:[没有吃麻辣烫,今天病号饭挺好吃,有冬瓜汤、蒸茄子泥、西芹百合炒虾球,还有一份红烧牛肉。主食吃了一个馒头,海带汤喝了半碗。现在我和病友聊天呢。]
我那品德兼优的大徒弟:[别什么人都往屋里带,有细菌。]
花咏夏回复:[没带,没带。]
发完之后,花咏夏擦了擦汗。等等,自己是师父,自己心虚什么啊!他江言小时候打不过别人还哭呢,凭什么现在起范儿了?
紧接着,工作群里的人找他,济南那边的道馆出现了一些纠纷。花咏夏在群里潜水,看着江言线上指导那边的业务经理如何操作,成就感满满。
等到整件事情解决,他已经把外头那个小兄弟给忘了!花咏夏急急忙忙冲出来:“等久了吧,不好意思刚刚我的道馆……”
声音止住,脚步止住,花咏夏停在洗手间门口,内心猛地柔软了一下。那个陌生的少年正在他床上呼呼大睡,两只手交叠压在右耳下面,两条腿垂在床边,呼吸均匀,胸口一起一伏。
睡着了?花咏夏没有吵他,静悄悄地打开柜子,拿出江言买的碘酒棉签。江言心细,连医院的东西都不能放心,只不过自己一直用不上。
这不就用上了。花咏夏掰断一根,等着碘酒将棉签的一端浸湿,再打开手机灯,学着医生的手法,慢慢擦拭着陌生少年的耳道。奇怪的是,伤口并不算深,可是从看病到现在,它的表面居然还有些潮湿,没有结痂。
花咏夏捏着棉签看了看,这孩子……不会有什么凝血障碍吧?
可现在也不能将人晃醒问问,他能做的就是清理伤口和陪伴。几个棉签用完,花咏夏换了干净棉签,再清理他的耳廓,少年还没有睡醒的意思,他坐着也是坐着,干脆拿出手机,大着胆子点了一份麻辣烫。
等待期间,花咏夏坐在床边,摸了摸可怜少年的脑袋。
等到金丞睡醒,就看到一个人低着头,坐在床头柜旁边吃麻辣烫。
“啊?我睡着了?”金丞揉着头发坐了起来,“不好意思,我最近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