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澜的声音里夹杂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她今天和你聊得非常开心,如果你有空,能不能请你多来看望她,报酬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这句话恰巧落入了不远处葛秦朗的耳中,她立刻插话进来,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沉重气氛,“澜澜的意思是,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时间允许,希望你能常来坐坐,如果实在不便也没关系。”
葛秦朗用她的方式,诠释着妹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葛秦朗深知葛澜的脾性,她从不轻易向人低头,也不愿意利用言语去讨好他人。
在过去的环境里,这些或许是被迫的伪装,但在国外自由的生活让她逐渐找回了真实的自我,那份不善于求助的高傲与不喜欢阿谀奉承的倔强。
可惜,从薛砚辞的反应来看,他对葛澜提出的请求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葛澜的态度中缺乏了请求帮助应有的柔软,也没有显示出足够的脆弱与需要,这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确实难以仅凭这样的姿态就心虞情愿地伸出援手。
更别提,葛澜甚至还提出了付费的建议,尽管薛家家道中落,但薛砚辞显然还未落魄至需要以这种方式谋生。
“我可以按照疗养院顶尖护理工的时薪来支付你。”
葛澜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提议可能给对方带来的不适,还试图以一种“大方”的方式为薛砚辞提供更高的报酬。
一旁,葛秦朗轻轻地扯了扯葛澜的手,眼神中流露出制止的意味,暗示她适可而止。
虞冉则一脸茫然,仿佛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没有任何觉察,随即转头再次向薛砚辞确认:“你能行不?”
薛砚辞的回答平淡如水:“我经济上没问题。”
接着,他温和地回应了虞冉的请求,“但我跟老奶奶聊得来,有空自然会来看看她。”
这句话既是对他之前请求的回应,又巧妙地避开了金钱的牵扯。
虞澜脸上绽放出真挚的感激笑容,“真是太谢谢你了。”
她掏出手机查看时间,仿佛想到了什么,随口问道:“那得请你吃个饭吧?”
“那当然得请。”
虞秦朗抢在薛砚辞之前答道,随即转头询问:“你晚上有空不?”
薛砚辞轻轻点头同意。
虞秦朗迅速定下了晚上的安排,“那我和甜甜晚上做东,请你吃顿好的。”
她熟练地操作着手机,与薛砚辞交换了联系方式,而薛砚辞也痛快地给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
整个过程中,虞冉始终保持着一种置身事外的姿态,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当虞秦朗与薛砚辞交换完联系方式后,她率先领着妹妹返回病房,留下薛砚辞独自站在原地,目送着两姐妹渐行渐远的背影。
虞冉那句“我可以给钱”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薛砚辞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妙的笑意。此刻的虞冉,仿佛真的忘却了自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更加直接且强硬,这种变化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她十三岁时的那份纯真与直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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