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迫,我没有心思再浪费时间,一开口便摆出了最重要的话题。
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我在回村的路上想明白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村子里的情况,已经不再只是被普通的鬼物缠身了,虽然这时候的李雪还不满头七,无法发挥出最大的能量,但如此规模的大雾,却绝不可能仅仅只是一只心怀怨念的厉鬼所能施展得出来的。
我曾听爷爷讲过许多有关于鬼怪的知识,却极少听到有关于能力如此可怕的厉鬼传说,仅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案例,似乎和这里的情形有些类似。
这些案例的经过不再细表,我想说的是它们全都拥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这些凶物的形成原因,都是由于人为而造成的!
我直勾勾地盯着二公,瞧见他苍白的脸色显得更加畏缩了,愣了好久,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冲我哆哆嗦嗦地开口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今天早上去请他的时候,发现这个王师傅早就不在家了。”
果然……事情就出在这里!
我心头一沉,赶紧追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村子,又是怎么坐上阴阳先生的,这个人的来历你清楚吗?”
自从我长大之后,虽然很少回到外婆的村子里来,然而对于这个村子里的原住民,却多多少少有些印象,那个所谓的“王师傅”,绝对是最近几年才搬来的,否则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绝不会让我感觉那么陌生。
“伢子,你说那个王师傅啊,这个人我知道,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
瞧见二公因为恐惧而缩成了一团,陈坚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接过话茬,替我解释起了那个王师傅的来历。
这个王师傅的确不是村里的人,至于他具体是什么时候来到这儿的,也很少有人弄得清楚,陈坚只知道年前的时候,村子里的阿三得了一种怪病,只要见了人就咬,先是咬死了自家的婆娘,随后又是一对儿女,全家人都没能幸免。
这事在当时同样闹得人心惶惶,可正赶在村子里的人束手无策的时候,却来了一个脸皮十分白净的中年人,自称是个阴阳先生,还说阿三这种情况是因为冲了煞,只有他能解决。
村里的人怀着试一试的态度,带他过去看病,没曾想这看起来阴阳怪气的家伙竟当真有几分本事,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便将阿三彻底治愈了。
不过第二天,过度伤心的阿三便由于心里的愧疚而选择了吊死在自家门口,然而这个王姓的阴阳师却从此名声大噪,并且在村子里定居了下来。
据说陈睿和李雪定亲的事,当初也是由他做的媒。
听完村里人七嘴八舌的阐述,我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脑子里似乎有某种看不见的因果,将这几件事情串联了起来,只是线条还不够清晰,没发让我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
然而凭着一丝直觉,却让我的内心深处又来一个大胆的推论,李雪的事情,八成和那神神秘秘的阴阳师有着很直接的关系!
“周玄,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老实说,姓王那小子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一直都阴阳怪气的,平日里也不见怎么和村里人接触,只有办丧事的时候才会出来,整天藏头露尾,看着就不正常。”
见我面色有异,村里倒有几个人主动凑了过来,说出了对于这个人的印象。
我摇了摇头,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暂时还没有,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咱可不能坐以待毙,我决定了,明天要去开馆,你们谁有胆子跟我一起?”
目前这种情况,总得有人站出来领头,我虽然不是道士,但好歹也跟了爷爷这么久,知道刚刚成型的厉鬼最大的依赖便是自己的尸骸,明天若是能把李雪的遗体挖出来烧掉,这事兴许就能避免了。
不过……李雪只怕没那么轻易让我得逞。
“好!伢子你也算是从咱们村走出去的唯一一个大学生,有文化,我们都听你的,明天一早就陪着你去!”
我这么一说,很快便有几个胆大的村民举手响应。
咚!咚!咚!
我和这帮胆大的村民们正商量着事情,堵住祠堂的门板外面居然又一次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力道虽然很轻,然而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无比清晰,撩拨着所有人的神经。
“坚子叔,回来,情况不对!”
伸手拽住打算跑去开门的陈坚,我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寻常人敲门的时候动作不会显得这么僵硬,而且除了敲门声外,我隐约间还听到了另一种很刺耳的刺啦声,就像是有人正用指甲划着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