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沈瑾瑜现在一身黑衣脸上还有面纱,显然是刺客的打扮,如果按照往常的时间,她的针灸应该是已经结束了,这时候外面有人来,看到她一身黑衣,王逸山甚至不用动手杀她,只需要将刀丢出来,刺客的罪名一定是逃不了,她稍一反抗,便会当场死掉。
谁要卸磨杀驴?王逸山还是程轩?
不管是谁,现在重要的是要逃出去,外面的声音已经好像在告别了,那人要走了,自己该怎么办?
还好针未取出,针取出了呢?到时候王逸山大叫一声,把刀丢出来,仍旧是在劫难逃。
不能这么坐以待毙,该做点什么,可是现在挣扎,一样是徒劳吧,人在虎口。
她尚未想到办法,外面那人已经走了,被子打开了,王逸山声音冷冷道:“快出来,人已经走了。”
刚才的紧张,加上被子掀开的冷,沈瑾瑜哆哆嗦嗦的从床上爬到地上,刚直起身来还没站稳,就打了个寒颤。
王逸山不耐道:“还楞着干嘛,快点。”
沈瑾瑜若无其事的抱抱手臂,让自己暖和一点,也让自己不要抖的那么厉害,事情还没做完,别人的尖刀已经抵到了脖子上,帝王家的人果然都是无情的很,可是生死迫在眉睫,她完全没有对王逸山的催促有所顾忌。
那现在如何?青龙在左右缺盆,云门共四针,还魂在左右天溪,这里是上半身的大穴,如果自己将力度加大,取了他的性命?
不行,自己客居程家,命运也与程家息息相关,如果王逸山暴毙,他才从程家出来没有太久,程家怕也是逃不过关系。
况且,程轩寄希望于王逸山,现在他死了,怕是会坏了大事。
不能犹豫太久,犹豫太久,自己如果是被怀疑,王逸山豁出去自己将针取出,那还是没有逃生的机会。
说时迟那时快,沈瑾瑜一边装模做样的给王逸山调针,一边等着时机,程轩应该快进来了,等他来,或者是不是王逸山还会打鼠忌器。
沈瑾瑜渐渐冷静下来,是,就等着程轩进来,如果真的是最坏的打算,程轩也带不走她,那她就一针带着王逸山一起死好了。
王逸山不耐连声问道:“怎么还没好,都这么久了,这比平时久多了。”
沈瑾瑜摇摇头,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被子,她的意思是刚才有外人打扰,又躲进被子,耽误了时间。
她也不管王逸山看懂了没有,自顾自的慢慢悠悠取着针,直到她听到窗户传来三下几不可闻的敲窗声,她的心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这样看来,万幸还不是最坏的那种假设。
她听到玄光开窗的声音,又听到程轩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他怕太轻突然走到沈瑾瑜背后将她吓一跳的时候总是这样的走,这时她才想到了程轩的体贴之处。
她拔出最后一根金针插回原来的布袋中,将布袋收到腰间,程轩低声问道:“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