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现在几时了?”
“午时了,姑爷见姑娘你还睡着,就去了正厅陪老爷和老夫人用膳,叫我仔细听屋里的动静,说是应是姑娘快要醒了,怕没人照看,恐叫姑娘摔下床去。”
他吩咐得还算心细。
云苓在心里暗道。
流季又叫人送来洗澡的一应用具。
只因云苓觉得浑身难受,昨日里喝了酒,晚间睡着有些人,但秦斥不让她脱衣裳,她只得那样睡着了,却捂出了一身的汗。
就是她闻着,也像是臭了。
等云苓低头一看,只余下个里衣,若是再脱,那就是只剩个肚兜了。
云苓有些心虚,她喝醉了,便不是她的错。
她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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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怪她。
流季扶着她进隔间,又为她宽衣,才出去。
云苓待流季一走,笑得像个傻子。
秦斥啊,她都喜欢。
喜欢他的青涩,喜欢他的克制,喜欢他的冷静,更喜欢他对着她无可奈何,却又万般无法的样子。
水波声晃悠荡漾,在秦斥回来时,正听了全。
他的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就成了折磨,里面那个哼哼唧唧的人,无意识地勾着人。
秦斥坐在床边,修长的手指举着一杯清茶,是商岐特有的白茶。
茶香四溢,回味绵长。
秦斥对着窗棂散落的光,仔细观摩着那套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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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名器,上面的山水画是宋琯大师的真迹,青花雕采芪图,最合适少女用来招待贵客。
云家的好些物什,都是前朝以前的,怕是六殿下手里这样的东西都不多。
秦斥霍然想起拿箱子古籍。
放下茶杯,来到书房,四处打量,昨日没有机会一见,现在可得见上一见了。
那箱子离秦斥不远,在秦斥上次极力制止后,云苓总算是叫人叫那箱子好生收着了。
那个架子上,正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木箱子。
秦斥知道,定然就是它了。
可钥匙在云苓身上放着,他就是再想也得等云苓出来。
这时间过得可多漫长啊。
云苓从隔间出来,听到了秦斥的动静出来寻他。
进门就见秦斥目光烁烁地看着她,而那旁边就是一木箱子。
秦斥的另一只手稳稳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