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初锦不知道这样的做法能不能让母亲不在对自己的亲事那么上心,她和胞妹所做之事,从来不希望任何其他的人参与,一来风险之大难以让人守口如瓶,二来她们也不想连累别人。
自己前世还算是命好,瑟儿定亲对象是一个新晋的二品院生刘睿城,平日里看着倒是一往情深的模样,却没有想到侯府出事的时候,他不仅仅是急忙来退亲,还要落井下石,说早已经看出自己一门包藏祸心,只不过被威胁才不敢说出口。其实人情冷暖,穆初锦早已看透,别人明哲保身也是本性,只是落井下石之人实在可恶,这一世他还没有对自己府上做什么,不过若是他日有什么冲突,她们姐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只不过眼前亲事没有更好的办法来推脱,只能暂且拖着,等到晚上穆初锦和穆初瑟说到亲事的事情,穆初瑟倒没有穆初锦那么忧愁,当年的事情她也没那么介意,因着她的魂魄飘到了现代,所以接受的东西多了,而那里的感情之薄弱更是让穆初瑟心寒,对自己的夫君是谁都没有什么兴趣了,且当年一事,每个人的态度她们多少都已经知道,在看人的方面也有了更多的把握,所以穆初瑟的意思是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成亲,反正她是不太在乎这种事。看着自己的妹妹一脸无所谓的模样,穆初锦没有任何不耐烦,反倒是有些心疼,刘睿城这个滚蛋实在是伤透瑟儿的心了。
两姐妹的意见不统一,便也没有多说,穆初瑟很快说起来另外一件事。之前她一直忙着背写的“诗词歌赋”都已经誊写了一遍,交给了制书局,让他们给刊印了许多,说着她拿出来一本书,递给了穆初锦,“姐姐你看,我刻意用了另外一种笔记,没人能发现是我写的。”
穆初锦打翻了翻,“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不就是那次穆初云所做诗句吗?”
“她做的?你别抬举她了,这可是杨万里写的!”
“杨万里是谁?”
“呃……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把这些东西分发出去呢?”穆初瑟想不起来杨万里是谁,只好赶快把话给带过去。
穆初锦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你忘了,我们侯府现在可是像那锦上之花,人人都想来沾些香气呢!”
“你是说,我们办个小宴会?”
“对呀,请各府的小姐们来游玩,不用我们说自然会有那附庸风雅的提议作诗,这时候这本诗集自然就有用途了。”
“不过,这本诗词她们真的看吗?”穆初锦有些迟疑,这本书当时写的匆忙,封面也只是制书局给随手做出来的蓝底白字,最为普通的散诗常用的东西,怎么看都有些粗糙。
“你放心,这里面所写诗句皆为上乘,长安城这群纸醉金迷的人里,再等上十年也难出几个能望其项背的人。”穆初锦叹息了一声,“即便是为了显摆,她们也会细细研读。那天我们别忘了多请几个才女就是。”
“好。”穆初瑟看出来姐姐心情不佳,长安城一派的懒散之态,大臣们再也不复太上皇时期的铮铮铁骨,只一味的阿谀奉承,对上讨好对下剥削,这样的朝廷,若不是有些方面威慑四方的军队还在驻守,如何能支撑下去!只是这皇上如此,臣子也只能如此,你若不能随声附和,便只能被排斥被打压。
穆初瑟走了以后,穆初锦带着丫鬟两个人在花园里走了走,走到穆初云院子里的时候看到门口守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婆子,只是那两个婆子却在哪里一边吃着瓜子,一边聊着天,看到这里,穆初锦冷着脸走了过去。
那两个婆子一看大小姐来了,急忙站起来行礼问安,模样慌张,甚至嘴里的瓜子皮也不敢往外吐了。
“你们就是这样守门的?若是今日我们府上来了客人,别人看到侯府下人如此玩忽职守,让人怎么看我们侯府?”
“大小姐我们知错了!”两个婆子齐齐下跪,口中喊道。
“其实你们守门也挺辛苦,可是一起当差的,也还是你们比较轻松,身为侯府中的人,你们要时刻记着自己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侯府,看在你们是侯府的老人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自己去领罚去吧。”
“谢大小姐!”
恩威并施的道理穆初锦掌握的是手到擒来,看着这两个婆子的反应,她也觉得可怜,不过若都是玩忽职守的人,那么侯府或者宫中岂不是人人也都可以随便游玩了?
她本来想转身便走的,可是却瞥见了穆初云的贴身丫鬟在探头探脑的,与其说探头探脑的窥探,不如说是明目张胆的遥望,穆初锦知道这个丫鬟是母亲云筱冉安排过去的人,当下心中了然,定是穆初云又出了什么事,便踏步进入门。
“站住,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身边的丫头喊住了青云,穆初锦也一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