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较场上,无数个列阵正在太阳下训练,军士们个个脸上汗水直淌,教官们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火铳端平了,目不斜视!”
“装填弹药,不要着急,不要拖泥带水!”
朱甚端着火铳,和其他的新兵们一起,满头大汗,一丝不苟,在较场上反反复复地训练,力争做好每一个动
作。
尽管已经立秋,天气还是十分炎热,尤其是这午后时分。几个小时的训练下来,朱甚早已是汗流浃背,手臂酸软。但他还是和其他的火铳兵们一起,维持着自己的动作,不敢有似乎的懈怠。
忠义军大军入山东征伐刘豫,他和魏胜加入忠义军,二人一起进了步兵,担任了军中的火铳兵。
火铳兵是忠义军的新军种,也只有征西夏时用过,这一次北伐,军中的火铳兵达到了万人,完全取代了弓箭手。由此可见,军中对火铳兵的重视。
新兵里,大多都是二十年左右的年轻人,十八九岁的也大有人在。自忠义军攻城略地,征伐四方,军中将士的年龄也逐渐降低。
就像现在这些火铳兵里面,许多年轻人都是热血青年,他们不是冲着一碗饭,两三贯的饷银,而是完全凭着一腔热血,满心的爱国情感,才来投伍从军的。
这便是成长起来的新一代,他们耳濡目染爱国主义和民族主义,和过去的上一代相比,思想上已经完全不同。
不过,这火铳兵可是个技术活,操作复杂,需要反复的训练,熟能生巧,才能是合格的战兵。而那些优秀的射手,个个力大如牛,心思细腻,心态成熟。朱甚和魏胜,则是有幸成为其中的一员。
枪头上挂砖头,保持据枪的稳定性,这是忠义军锻炼据枪稳定性的保留项目。有些军士手腕挂水壶训练据枪,同样是为了保持手腕的稳定,以免击发时造成枪口上抬,不能形成杀伤。
没能赶上河西之战,将士们早已经急不可耐,北伐的风声传来,训练的火铳兵们,人人都是亢奋,人人都是争先恐后,生怕误了这千秋一战。
眼光扫向前方聚精会神训练的魏胜,朱甚心里暗自一惊,这小子果然是力大如牛,枪头上竟然挂了两块砖头。
他可仅仅只有15岁啊!
虚报年龄,侥幸进入军中的魏胜,此刻却是暗暗和一旁的董中华较劲。对方和他的虚报年龄18岁一样,枪头却是挂了三块砖头,所有火铳兵当中唯一的一个。
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他平日里没少苦练,那手臂上黝黑鼓起的肌肉、粗糙的手关节就是证明。
“射击!”
教官一声令下,朱甚端平了火铳,和其他的火铳兵一样,对着前方的木板,扣动了扳机。
“准备,检查铳管,装填弹药!”
较场上硝烟弥漫,还没等硝烟散去,军官又开始大吼了起来。
火铳兵们装填弹药,有条不紊,朱甚也和他们一样,不慌不忙,按照平日里教官所教,完成战术动作。
“射击!”
“砰砰!”
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下来,当教官吹响休息哨的时候,所有的新兵精疲力竭,他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纷纷向着较场边上的树荫下而去。
“累死了!”
“终于能歇一会了!”
新兵们喝了水,他们气喘吁吁,看着较场中正在训练“受罪”的其他队列,心里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董中华、魏胜、李国华……朱甚,你们几个过来一下!”
教官在较场上大声喊了起来。
董中华和魏胜几人一起站了起来,向着较场上而去。
“李大哥,李阎王叫董中华几个人去,到底有什么事情?”
休息的新兵当中,包峻刚入伍不久,比其他所谓的新兵要晚两个月,还不了解新兵队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