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又走了出来,怒容满面,正气凛然。
“这天下是赵宋皇室的天下,陛下朝议南迁,乃是因金人肆虐,兵临城下,不得已而为之。你二人身为臣子,攻拮天子、非议朝策,你们眼中还有君父吗?”
李纲和宇文虚中面色涨红,胡须抖动,心中都是愤怒之极。
二人一片苦心,全是为了大宋朝廷,竟然让这些奸臣当殿指责,混淆视听。
李纲颤声反驳道:“秦中丞,事关朝廷安危,天下黎民,我二人只是直抒胸怀,辨明事情原委轻重,何来攻拮天子一说?你如此颠倒黑白,到底是何居心?”
秦桧嘿嘿一笑,面色平静,长身玉立,风度翩翩。
“金人虎狼之师,铁骑纵横天下,纵然王松亦是兵败身死。如今金人两路大军南下,直逼京师,陛下固守东京城,那才是对朝廷不利,对天下百姓不利。你二人让陛下留守汴京城,就是置陛下于险地,其心可诛!”
李纲和宇文虚中一时语塞。朝中大臣纷纷点头,议论纷纷,对秦桧的建议都持赞成态度。
赵佶脸色稍缓,眼光转向了眼皮低垂、默声不语的耿南仲。
“耿老相公,南迁之议,你是何意?”
耿南仲心思闪转,脸上古井不波。
“陛下,当日东京城被围,我大宋几欲亡国,幸得王松从天而降,保得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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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南仲缓缓而言,语气平静,娓娓道来,宛然苦口婆心的忠贞老臣。
“如今金人大兵南下,直逼汴京城,统兵数十万,比靖康元年兵锋更盛。金人来去如风,围困东京只是旦夕之间。上一次还有王松前来救驾,这一次……”
耿南仲并没有说下去,殿中的大臣却都心知肚明。
上一次金兵围城,王松假借圣旨,吞并王襄部众,喋血东京城下,这才有了京城的安全。
如今金人卷土重来,势不可当,已经过了黄河南岸,荼毒了京东两路,若是再来一次围困京城,不知道大宋还能不能逃出生天。
李纲还不死心,不顾宇文虚中的劝阻,红了脸上前奏道:
“陛下,若是真要迁都,莫若迁都长安,据山河之险以拒金人,另派重臣固守东京城,徐徐收复两河之地。请陛下三思!”
“陛下,如今东京城人心浮动,朝廷若公然提出南迁之意,恐会加剧城中百姓惶恐不安。陛下,千万不可南迁啊!”
宇文虚中也是硬着头皮,不顾赵佶的愤怒,走出来说道。
赵佶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这二人一直在挑战他的底线,已经让他怒不可遏了。
是不是这二人也如?警世钟?报纸上所说的那样,对自己有了异心。
“恃其私智,用心一偏,疏斥正士,狎近奸谀,玩物而丧志,纵欲而败度,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尔。”
好大的帽子!
“李纲、宇文虚中,你们千方百计阻止国都南迁,让朕待在这危机四伏的东京城,是要朕和大宋一起陪葬吗?”
“陛下,臣绝无此意啊!”
“陛下,千万不可以南迁啊!”
李纲和宇文虚中跪了下来,频频磕头,额头青肿,连乌纱都歪到了一边。
“来人,把这二人赶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