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傻白甜这么单纯,这么多年对女人不都清心寡欲地跟个和尚似的,我他妈有时候都怀疑他性取向是不是有点问题,”邰明霄为了增强说服力,还踩了一把坐在一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叶濛,“看见没,我身边这位大美女,那天在车上,他可是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叶濛当时跟他搭话,他也只是冷冷淡淡地哦了声。”
叶濛:“……”
邰泱泱眼睛冒星星:“哥哥也太清心寡欲了吧,叶姐姐这种顶级大美女他都没动心吗?”
“完全没有,”邰明霄斩钉截铁地摇头,“不用担心,反倒是上次你要跟他表白那次,我故意拉着他打球到半夜,他记恨我好几年呢。”
邰泱泱面颊微微泛红,眼底是难掩的欣喜,也有少女怀春的犹疑和不自信,“哥,是你想多了吧。”
“哇,你真的越活越回去了,”邰明霄简直要被这个胆小如鼠的妹妹给气死了,“你小时候跟他玩过家家的勇气呢?谈恋爱不就是从想多开始的吗,我想多了以为你暗恋我,你想多了以为我喜欢你,然后渐渐开始注意彼此,你要是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不应该那不应该,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人生还没开始,你已经自我阉割了。”
“那我等会怎么……办啊。”邰泱泱声音里已经有点跃跃欲试了。
邰明霄给出建议:“表白,强吻。”
听到这,叶濛突然呛了一声。
邰明霄:“你看,你叶姐姐也觉得我这个办法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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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球攻上果岭,李长津转身将球杆递给身旁的球童,拿了块白手帕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上的汗,扫了眼一旁靠着的李靳屿,“其实生活跟打高球一样,你得放低姿态去打球,而不是杆没挥几次,就急着抬头去找球,看球的落点。真正高尔夫打的好的人,要先学会低头。”
李靳屿知道他意有所指,倚着球柱,笑着低了下头:“我姿态还不够低?要我跪下么?”
李长津笑笑不说话,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示意球童把球杆给李靳屿,“来,让外公看看,八岁教你的高尔夫,现在如何。”
李靳屿很久没打了。他也不太喜欢这种绅士活动,所以他不露声色地靠了会儿,然后才懒洋洋地伸手接过球童手里的球杆,散漫地说了句:“打完这局,我不陪您了啊。”
李长津挥挥手,“先打,再打个信天翁给外公看看。”
所谓信天翁也是高尔夫球里的一杆进洞,比如标准杆为三杆的高尔夫球,如果打出了一杆进洞,这种球叫老鹰球,如果标准杆为四杆的一杆进洞,这种球便叫信天翁。
李长津打了一辈子球也没打出个信天翁,反倒在八岁那年给懵懵懂懂的李靳屿打出了个信天翁。
现在的李靳屿自然打不出来了,但也还算勉强合格,打了个小鸟球——两杆进洞。
李长津有些失望,“刚刚脑子在想什么?”
李靳屿把球杆交给球童,在他身旁坐下,两腿敞着,手搭着,他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想您为什么要把股份给我,而又为什么我妈没得到一分钱?”
李长津扭过身,一边给自己倒茶,一边看着他说,“心疼你妈了?”
李靳屿笑了下,“说实话么,她毕竟是我妈——“
李长津老神在在,从容自如轻轻吹着茶叶末:“行了,在我面前不用装了,我知道你在调查她。”
高尔夫球场格外亮,这是李长津的私人球场,空旷地只有他们俩,李靳屿脸上的笑意渐渐凝住。
李长津眼神深邃,像一片广袤的森林,平静的黑夜底下,掩着无数的危机四伏,好像风云变换不过是他股掌间的念头:“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能让你放过你妈吗?”
李靳屿低着头沉默半晌,舔了下唇角,尖细清晰的喉结微微滚动着,冷笑道:“所以她究竟在背后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您愿意拿股份来收买我?”
李长津摇摇头,“靳屿,这股份不是今天才定下给你的。是从你出生那天开始,我就说过等你成年后,我会将瀚海旗下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转给你。只是,时运不济,我病来如山倒,你又流落南方。”说到这,李长津再次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语重心长道,“站在权利和金钱的顶端,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你其实身不由己,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公允吗?你真的相信战胜邪恶的一方一定是绝对的正义吗?不,这世界从来都不公平,战胜邪恶的势力却有可能是另一股更邪恶的势力。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恶,所有人都懂兔死狐悲这个道理,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意识到,当兔子死了,自己或许就是那只可悲的狐狸。因为没有永远的对立面。”
“所以我妈做的事情,您默许了是吗?”李靳屿像是忍无可忍,头侧着,一下一下重重点着,说,“包括她跟Oliver合作,恶意抬价,让国内华人望而却步,最后‘长钟鼎’被一个外国人收入囊中,或许永远也回不了中国的事吗?您知道她从中拿了多少回扣吗?”
李长津显然是震惊的,那双苍茫的眼底,波澜壮阔,情绪暗涌:“你确定吗?这事儿没证据不能乱说。”
李靳屿两手搭成塔状,低着头没说话。
李长津叹了口气:“算了,我以为她只是玩弄权术,如果真涉及到这种层面,我必定第一个不放过她。她这几年做事确实越来越激进,很多圈内老前辈对她越来越不满,那天小刘,给我看了一个叫什么微博上的扒皮帖子,把咱们家扒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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