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绝色美人微微一笑,说道:“我的名字为上官晓清。上官为复姓,晓得的晓,清澈的清。我因为这儿环境清幽,这才搬移到这里来住的。这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住,还有一个女子在此陪着我。刚才我喂你吃下去的叫做‘九转还魂丹’,它是家父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所调制而成的,虽然味道不太好,可却是着实管用的很,它具有让人的身体保持平衡,清热解毒,增强体力之用。你……”
李大安睁大眼睛,打断上官晓清的说话,吃惊地说道:“这小小一颗‘九转还魂丹’居然需要这么的时间调制而成?居然具有这么多的功效?”
上官晓清点点头,以示默认,然后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接着说道:“李先生刚才那些感激的话语应该只是客套之言吧。什么上刀山,什么落油锅,什么虽万死也不辞的,你说得也太夸张了吧。我可做不到,记得小时侯有一次,我不小心被一些刚刚烧滚的汤水浇到了左手上,那实在是叫一个难受啊,痛得我眼泪都流了出来,哇哇大叫不止,后来上面也留下了不少难看的伤痕,直到我父亲为我悉心医治了十数天以后这才消失不见。”
“若果一个人去落油锅的话,还怎么得了?痛也要痛死了。还记得,我那时候无聊,同时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对厨艺产生了兴趣,刚开始偷偷地学习烧菜做饭的时候,也是一个不小心,切了左边的中指一刀,差不多都将它分为了二截,只是还连着一些皮儿而已,鲜血哇哇地流下来,我看着又恶心又痛苦,眼泪立马就流了下来,牙齿都要咬得碎了。”
“当时那种痛苦啊,我怎么样也忘记不了,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割扯你的脑袋一样,还好像……还好像什么呢?总之就是痛到你时不时想要以头撞地,就此死过去,一休百休也。后来也是多得家父医术高明,将我的左手治愈了,并且也没有留到难看的伤痕下来。每当想起这二件事情来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头皮发麻,心里抽紧,简直就是怕得好像撞鬼一样。我真的不敢想象落油锅和上刀山是怎么样的一副情景。”
“再说了,我没事情叫你上刀山和落油锅干什么呢?我傻了吗?我吃饱撑着无聊得紧了吗?我若果想要让你上刀山,让你去送死的话,还救你来有什么用呢?再说了,什么虽万死也不辞,实在是不通,狗屁不通。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死了就没有了,什么也是感觉不到了,怎么可能会死一万次的呢?还有,你说我长得比天仙还要漂亮美丽,这也太什么了吧。”
“凡人又怎么可能漂亮美丽得过天仙的呢?你又说我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也是有些太那个了吧。人生匆匆数十载,怎么可以能和东海相比的呢?又怎么可能能与南山相比的呢?再说了,心地好,长得美丽,好像和长寿也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我隐居于此,且不说以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困难,就算遇上了困难也应该找你不着吧。你这人做人和说话也真的是太夸大虚假了。以后,李大安你做事情和说话都要真切老实些,要不然我就救错你了,你也对我不住。”
“你知道了么?我也不要你报答我,更加不要你做出一份客气的样子来,只要你肯照着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李大安听得上官晓清这一番单纯而独特的长篇大论,吃惊得长大嘴巴,犹如木马雕像一样呆立在地上。
不知道过去了多么久,李大安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答应了要求。
上官晓清也只是看着李大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什么也没有说,空气清新的前院里一片静默,气氛变得有些儿尴尬。
原来,这个上官晓清的来头不小,是为魔教教主上官成权的独生女儿,她就是因为厌恶魔教中阿谀奉承之风横飞流行,她就是因为不喜媚言牛语满天乱飞,她就是因为看不得魔教之人虚假丑恶的嘴脸,她就是忍受不了魔教中其他人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样子,她就是看不了魔教中人的种种恶行,她就是因为不想永远都只是能在魔教总部黑木崖上呆着,这才会和从自己五岁开始就照顾自己从小长到大的一个丫鬟小兰从魔教的总部黑木崖上偷偷地跑出来,在此处树林里隐居,每天以抚琴为乐。
李大安不知道上官晓清的脾性,盲目地拍马屁,大送高帽,殊不知却是拍在了上官晓清的马脚上,帽子也是砸在了上官晓清的脸上,登时被上官晓清好好地教训了一番。
忽然间,李大安的眼睛无意间一转,看见了前院中的那张木案和琴弦,眉头一皱,像是想到了什么,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氛,赶紧说道:“刚才小人听得……”
上官晓清打断李大安的话语,眉头一皱,嘴角有些恼怒地一撇,淡淡地说道:“你又来了,真的是说话太没有口齿了。”
李大安不知道上官晓清为什么又来指责自己,睁大眼睛,问道:“小人几时说话没有口齿了?小人哪儿说话没有口齿了?姑娘你说的又来是什么意思呢?”
上官晓清见得李大安一副真切的样子,也不太恼怒得起来了,说道:“你说话又是太过客气了。李先生,你长得人高马大的,哪儿‘小’了?为何自称为‘小人’,你这不是……不是……不是……”
不是下面,上官晓清却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一时间竟是卡在了那儿。
李大安见得这种情况,赶紧挺身而出,将上官晓清的窘态掩将过去,说道:“在……我刚才来到姑娘这间小木屋门外的时候,曾经听到过一阵十分不错的琴音,却不知道是谁所弹的呢?”
上官晓清对自己的琴技颇有自信,认为还是担当得起“十分不错”这四字评语的,头微微一低,脚弯微微一曲,说道:“刚才在这个前院里弹琴的正是我上官晓清,我献丑了,多谢先生的谬赞了。”
李大安赶紧应道:“哪儿。哪儿。你弹得真的是很好听,我从来都……我十分喜欢你弹奏的乐曲。”
李大安话虽然是这么样说,心里却是暗道上官晓清要求自己做事情和说话都要真切老实些,可她却不太真切老实了,明明把琴曲弹得这么好听,却自称“献丑”和说自己谬赞她了。这不正是典型的自打嘴巴吗?
李大安却不知道上官晓清虽然不喜欢别人对自己献媚奉承和过分讲礼貌,可是毕竟在被称为“礼仪之邦”、“文明之国”的中国生活了十数年,被种种繁文琐节和价值观念侵染了十数年,哪里可能一下子就能完完全全地丢弃掉的呢?
这个时候,上官晓清被李大安称赞了几句,而自己对琴技也颇为看重,被拍中了马屁,心里高兴,没有什么太大的顾虑,于是说话之间却是不免礼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