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鸟儿们在树林间愉悦的歌唱,一颗颗如同玻璃珠般的‘露’水,调皮的藏在林间的各个地方。,:。
这是一片再平凡不过的小树林,但就在这片小树林的某一片区域里,一些不属于大自然的东西却将自然的美感破坏了个够呛。
小到碎玻璃、破瓶子、烂衣服、破纸箱、塑料袋,大到烧焦的轮胎、残裂的座椅和扭曲变形的汽车保险杠,各种貌似来自车祸现场的物件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树林之中。
而就在这时,在一片凌‘乱’之中忽然有一道身影从树下坐起!初升的朝阳正好照‘射’在他的身上!这是一个神秘的如同打上马赛克般的男人!
“呃…好疼,好大的一个包!这是他娘的哪儿?”
刚刚环顾了一下四周,这神秘的青年男子便忍不住龇着牙‘揉’了‘揉’自己的后脑,而后看着身处的这陌生环境,他是‘露’出了一脸的疑‘惑’。
但紧接着这神秘的青年表情又是一变,保持着呆滞的表情过了约莫有好几分钟后,他忽然握紧了双拳!
伴随着低声地呢喃,一个比之前过瘾的问题脱口而出:“我他娘的…是谁?”
毫疑问,这是一个失忆的家伙,他俨然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但就在这时,一张静静躺在不远处草地上的身份证引起了这厮的注意,对他而言这疑如同希望的曙光!
说时迟那时,这神秘的男子跳起身来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那张身份证之前。当捡起身份证一眼看到其上的内容后,这厮顿时虎躯一震,脚下也不由自主的连退了三步!
“嘶…刘建国!好响亮的名字!”
仅仅是身份证上那气势十足的名号,就已经让这神秘青年心中一凛,不过再向身份证上的照片看去后,这神秘青年顿感心灵被深深的刺痛。
“‘鸡’窝头、朝天鼻、针缝眼、猥琐的鞋拔子脸,难道这就是我?”
“1968年出生…西川省攀金市娄边县马沟村250号…这!这!我他娘的难道是一名伟大的中年农民!?”
不可思议!看着这张身份证上的信息神秘的青年愣在了原地,他完全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
而就在这时,一声充满乡土气息和浓重地方口音的大喊打断了神秘青年‘混’‘乱’的思绪。
“嘿!你!把身份证还我!”
顺着喊声的方向转过身去,神秘的青年看着来人‘露’出了复杂的目光,这其中既包含着恍然和庆幸,也带着一丝失落和‘迷’茫。
“你是…?”
看着走到面前那背着个鼓鼓背包并和手中身份证上的照片有着如出一辙长相的中年男子,神秘的青年不由地开口发了问。
“我是刘二狗!就是刘建国!这身份证是我的!你还给我!”
这刘建国也就是刘二狗穿着一件到处带着小‘洞’的绿‘色’背心,开裂破旧的一条皮带将那挽起‘裤’脚沾满泥灰的旧西‘裤’拴在腰上,脚下那一双已经依稀‘露’出脚趾的军胶不时刻透‘露’着一种讯息,那就是这才是一名伟大的中年农民!
“嘶…失敬!失敬!我说这英俊洒脱的外表,原来是您!”
看了看手中的身份证,又看了看面前的刘二狗,神秘的青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相似度简直是百分之二百五十!
要知道这张身份证的有效期限可是已经到了,但岁月这把杀猪刀似乎并没有在这刘二狗的身上起作用,现在的他和当年照身份证照片时是一点改变也没有!照片上如此猥琐!本尊也是极尽猥琐!难怪神秘的青年会如此惊讶。
“你…你在说啥子我不懂,搞点把身份证还我!”
朴实的中年农民刘二狗并不在乎神秘青年的崇拜,只见他抓着背包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只是一脸紧张地催促神秘青年将自己的身份证物归原主,没有一丝一毫对名利的在意。
这刘二狗的表现让原本正打算将身份证递过去的神秘青年心中感动,现如今如此淡泊名利又如此质朴的人真的很少了,于是青年刚伸出去的手又立刻收了回来。
“嘿嘿!老乡莫着急!我忽然想起几个问题要问哈你!”
对于西川省的方言,神秘的青年似乎也略懂一些,尽管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味道比起刘二狗来差了不知多少,但看刘二狗的表情倒应该是听懂了。
“你…你想问啥子?我啥子也不晓得!”
“老乡你别怕!你看我全身就剩下一条内‘裤’,我是很诚恳的想向您讨教几个问题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看着刘二狗躲闪的眼神,神秘的青年和蔼的一笑将手搭在对方的肩头,随后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如今唯一剩下的一件衣物,他尽可能的表现出自己的诚意以求打动这伟大的中年农民刘二狗。
二十分钟后。
“再见!老乡!捡尸是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您一定要坚持扒光一切的风格!但记得下次千万别把身份证落下了!”
神秘的青年似乎和刘二狗进行了一番愉的沟通,只见他扯了扯身上有些褶皱的名牌衬衣,满含热泪地挥手目送着连滚带爬消失在朝阳中的伟大中年农民刘二狗,这才一脸微笑的打开手中的那个名牌钱包。
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镜子照了照,又将钱包里那张身份证上的照片和自己镜子里的模样对比了一下,神秘的青年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长相虽算不上赛潘安灭宋‘玉’,但和刚才的刘二狗比起来,也算是能与卫、兰陵王比肩了。
用手轻轻一掀额前那还沾着几根干草的刘海,神秘的青年有些不舍的将目光从镜子上移开。仔细打量了一番手中那张身份证,他许久才喃喃地开口念道:“凌天行…这才是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