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沿着碎石路小路七弯八拐,很快便到了一排小二楼房子外面。
这种农村常修的小二楼简称火柴盒房子,正对着就是个大门,然后左右两边房间对称,一边是楼梯直上二楼。二楼也一般都只建半边屋顶,会留出一半房顶来晒粮食。
屋里屋外到处都是麻将声,打牌的有大部分都是中年大妈,极少看到有穿着富态的人。而且从桌子上堆的钱也可以看出,这些人打得并不大,最多也就十来块一炮。
丁零留意着这些细节,心里更加笃定陈刚是被人坑了。十万……十块钱一炮的麻将就算番不封顶,磨破袖子也输不了十万。
两人被带着进了一间是捕鱼机的房子然后上了楼梯,房顶上摆着一个台球桌,几个刺着纹身穿着背心留着奇异发型的年轻人正在戳着台球,见丁零他们上来,那几人都斜睥着他们,台球杆在地上跺得砰砰直响。
穆青大咳了一声表示藐视,顺便给自己壮胆。
“老大,我在这里。”
才听到穆青的咳嗽声,脸上有点淤青的老二陈刚就立刻从屋子里窜了出来,看到丁零的时候他脸色一喜,但立刻想到丁零现在的情况,立刻又黯然了,他勉强给丁零打了个招呼后站到了穆青身后。
丁零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抬头望向屋子。
屋子里一共有四个人,正在玩着扑克,桌子上堆着一堆一堆的百元大钞,目测差不多有十来万左右。
一百打底的炸金花?心态不好想逆天却被人下套的话,十万还真输的掉。
炸金花,每人三张牌,三条a最大,其次是同花顺,接着是同花,顺子,对子。炸金花没太多技术含量,看谁运气好,胆子大,会伪装。
陈刚小声的跟穆青和丁零事情的经过,原来昨晚上他也去打牌了,不过不是和这波人,而是与体院的几个小子和外面的人炸金花,他手气好,到半夜有几个人输光了散场的时候,他赢了大概七千多。
然后回到寝室小睡了一会,上午就被昨晚上的一个牌友,体院的一个同学叫起来,说是现在他“子弹”充足手气手好,完全可以搞点大的,到时候搞个几万十来万的,别说换手机电脑,就是买个车都不愁了。
被蒙了心的陈刚立刻兴冲冲地取了存款再加上昨天的钱,一共带了一万多,跟着那小子来到了这里。
然后……当人家开始借了两万给陈刚的时候,体院那小子便借故走人了。
听着这边陈刚在小声说话,牌桌子上这一局也正好结束了。
一个剃着小平头,胳膊上纹着两条龙的男子将牌塞进牌堆,斜睨了穆青和丁零一眼,慢条斯理的道:“你们这样子像是带了十万块钱的?”
穆青上前一步,正要说话,丁零伸手拦住了他并给了个眼色。
穆青会意,站到了丁零身后。
“怎么?”小平头弹了根烟出来,啪的一声点着:“学生吧?恕我直言啊,你们两个这样来还不如叫你们老师过来,说不定老师一发毛,我就直接吓尿了。”
外面传来混混的笑声。
丁零笑笑,拉开一张椅子,掏出钱包,将两张金色的信用卡丢到桌子上。
小平头倒没什么,倒是牌桌上另外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一见两张卡,看丁零的眼神立刻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