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永宁嗔道:“活该,收拾那几个家丁就算了,你跟那些护卫叫什么劲?出风头成瘾了是吧?”
陆霁清浅笑道:“那个男人不想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出一出风头?”
“尤其在你面前,我能出风头的机会太少了,说实话,我还得谢谢那位张六公子。”
“谢?”
“是啊。”他握住了姜永宁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眸子里闪动着期待的星光:“若没有他来挑事,你又怎么会心疼我,晚上亲手给我上药呢?”
素手在他胸膛一推:“谁要给你上药?痛死你算了!”
不一会,忽见楼下走来一群人,为首的那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身绛红新衣,宽袍锦带,既有武将的昂扬挺拔之姿,又有书生的潇洒风流之态,潇舒而沉着。
“南兄,今日是为你庆功来了,何苦闷闷不乐啊?”
“是极,南兄在渡津关外运筹帷幄,将梁国大军杀得片甲不留,陛下亲口嘉许,怕是不出一年,南兄的官又得往上升一升了。”
“这可是军功啊,爵位或许有些勉强,晋封个少保还不手到擒来?”
南宋则只是淡笑着说了些谦词,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笑很是面前,细雪落在他的红色锦衣上,他在手里捻了些,叹了口气。
“雪这么少,又这么冷,来年必定要旱了。”
姜永宁略一挑眉。
人逢喜事,他不为自己升官发财高兴,却在忧心来年的干旱。
这人有些意思。
一行人在门口寒暄了一阵就被人引着上了楼,姜永宁还在发呆,直到五根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陆霁清手里已经捏断了一只筷子。
“想必那就是刚立功归来的南宋则南典事吧?我还以为是个老练的武将,不想竟是个年轻人,倒是颇为俊秀呢。”
这话听起来酸溜溜的,姜永宁眸子闪动着,故意道:“是啊,不但人俊秀,亦是文采风流,更写得一手好文章,我还背过他写的《凤阙来楼赋》。”
顿了顿,又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本宫未来的驸马正当是这样的人物!”
“哼!未必胜得过我!”
陆霁清手里的另一根筷子也已被他握断。
他把筷子一丢,起身便走。
“你干什么去?”姜永宁站起来。
陆霁清躬身道:“启禀长公主,我正要去会会这位南大人!”
“放心,我不揍他。”
言罢,匆匆上了楼,没过一会儿,就听楼上隐隐传出喝彩声,热闹非凡。
姜永宁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过了片刻,茶博士手中捧了一只红梅过来,恭恭敬敬道:“长……长公主,这是楼上那位南大人献给您的。”
姜永宁有些惊讶的接过那只红梅,“他可曾说了什么?”
茶博士道:“南大人说,多谢公主抬爱,这是今年新开的一支梅花,愿长公主……呃……”
他哭丧着脸:“南大人吟了首诗,小人有些记不得了。”
姜永宁噗嗤一笑,忽见茶博士身后,陆霁清黑着脸回来了。
她将梅花别在衣襟上,问道:“南宋则说了什么,你应当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