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不光是因为蔡槐的本事,也有其他的缘故。
姜永宁打量着蔡槐脸上的伤疤,似笑非笑地说:“这些年来你有没有后悔?”
蔡槐黝黑的脸有些泛红,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本宫想听真话。”姜永宁淡淡的提醒。
蔡槐泄了一口气,“一开始臣不后悔,身为刑部官员抓住真凶本就是职责之内的事情,可这么多年来眼看着同僚升官的升官,臣心里也动摇了。”
“这么说来,其实你心中是后悔的。”
蔡槐语气坚定,“臣的确后悔,但是如果重来一次,臣还是会如当初那般做。”
姜永宁嘴唇微微地扬起,是人都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说不后悔的不过是看开了罢了。
他的回答很好,姜永宁并没有失望。
姜永宁悠闲的端起了茶放在手里,眼神带着几分试探,“听说你有一个妹妹蔡真真。”
蔡槐身子一僵,局促不安起来,“是。”
“本宫听说她字写的不错,文章写的也好,之前为了贴补,家用还替进京赶考的学子润过笔。”
一个女孩子在外抛头露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不用说还是帮人润笔这样的事情。
蔡家对外一直隐瞒这件事,按理说不可能有人知道的,难道是他身边的人出卖了他?
想到这里,蔡槐汗毛直立,他想到了乾天,听闻乾天的人擅长打探消息情报,长公主如此服众,其中就有乾天的缘故。
蔡槐彻底慌了下来,抬头对上长公主似笑非笑的笑容跪了下来。
“求公主开恩,妹妹她年纪轻不懂事,当初家母病重,急需上好的药材救命,臣的俸禄有限,舍妹也是没办法才铤而走险,帮学子润笔。”
姜永宁的声音不冷不热,“你熟读律法,应当知道帮学子润笔是违法的。”
蔡槐的头压的更低了,声音瑟瑟发抖,“臣得知此事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臣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况且她又是为了家母的病情,家母过世后,她再没有帮人润过笔,平日里连门都很少出,她……”
蔡槐彻底慌了起来,意向沉着冷静的他,此刻前言不搭后语,语速时高时低,就连最基本的规矩礼仪都忘记了。
姜永宁端起茶浅浅的抿了一口,脸上看不出喜怒。
过了片刻,蔡槐渐渐冷静下来,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长公主并不是为了问罪。
姜永宁轻轻地将杯盖落在杯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意味深长的道:“蔡槐,在你的心里本宫是滥杀无辜的人吗?”
蔡槐没说话,心里显然没有面上说得好。
姜永宁扯了扯嘴角,“你表面上对本宫感恩戴德,支持本宫,可是在你的心里依旧看不上本宫做的一些事情对不对?”
蔡槐憋了半晌,“臣知罪,臣的确认为公主有些事情处理的过于狠厉了一些,但是臣知道长公主这么做是从大局出发,是为了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