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梦继续,“殿下当年一无所有,你。。。不是根本不屑看一眼的吗。说到底,是不爱吗?你方才若是依了殿下,说要断了周大人腿,殿下又不是没有理智之人,不至于真的失智下毒手的!”
桓宣皱眉,“邱梦。孤是真的需要静一静。莫埋怨她。不想听。”
邱梦心下一凛,不敢继续很明显的煽动,以免殿下对她反感。
傅云晚来到外面。
周芸贤往前二步,“娘子,和我回家吧,你在这里到底多余,没有身份,像宠物。”
“周芸贤,你带孩子先回去。养伤要紧,别不知天高地厚状告东宫,以卵击石没有好处,咱们是小老百姓,细胳膊细腿儿得当三思啊。”
说着,傅云晚压低嗓子警告,“你还记得臣子规捏在他手里的,他弄死咱们易如反掌,对么?”
周芸贤面庞血色逐渐流失,他当然记得自己命门捏在东宫指间,“娘子,你别以为攀了高枝就不回家了。逼急了我,投靠睿王,雇些疯狗到处乱吠,你和你那太子前夫脸上也不好看。你见过哪个君主染指臣妻的?”
傅云晚气急攻心,她认为可以和此人同归于尽,让自己和太子这段情埋在黄土,她不允许任何人败坏桓宣,当下笑道:“救出我爹娘就回去了。稍安勿躁。耐心等等我。我不得靠他救爹娘么,你当下也帮不到我不是?”
算是将周芸贤打发走。
桓宣见她在嘱咐周芸贤什么,他高大的身体轻轻做颤,他坐在椅上,吸口气。
打,给我狠狠打,将他腿打断!落魄的废物也配肖想周夫人!
周夫人让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周夫人和周大人面前,打扰他们夫妻的生活!
桓宣又看到那个浑身是伤的自己在冷宫门缝隙内眼睁睁看着未婚妻坐着周府的花轿风光大嫁。
他伸出舌尖舔了下颇为寒凉的唇瓣。
从衣襟里拿出心疾药,倒在手里五六粒,压在舌根底下慢慢化开。
邱梦握住桓宣的手,紧紧的握住,“妾永远在殿下身边。不要难过了好不好。又陷在那个噩梦了是么。”
桓宣看了看邱梦,轻轻点了下头。
室内静了下来。
傅云晚进来时看见邱梦正紧紧攥住桓宣的手,桓宣没有回握,也没有挣开,所以邱梦在冷宫便是在桓宣难过时靠近的桓宣么。
桓宣懒懒窝在椅上,他稍后得去朝里上朝,他揉着眉骨,平复着心绪,他桓宣竟不得到一个女人义无反顾地奔赴么。
他吐口气,他那盘棋得继续下,招来谢锦,耳语道:“叫人盯着点周芸贤,别干涉他轨迹,晚点来说说动向。”
谢锦颔首,爷在请君入瓮,他自己就是那饵,“明白的。”
邱梦拿个锦盒,用手去捡地上四分五裂的玉冠。
傅云晚也低手去捡,碎玉将手指割破了些,她也没有停下,好似手指破了,心里疼痛会少些。
桓宣望见傅云晚的手指被玉割碎,出了血,他手臂猛地一颤,刚想起身去查看,却忍下了,别开了面庞,不想继续一厢情愿了,因为永远得不到回应,她一味地躲他。
“不必捡了。有构造图,玉匠照图做就是了。”就像澄清似的,桓宣加了名字:“……邱梦。”
傅云晚肩膀一僵,原来他叫梦儿不必摸碎玉了。
邱梦忙说,“图到底不比实物,还是要捡的。晚晚你歇着吧,你是我家客人,你皮肤细嫩,没干过粗话,我在冷宫干活习惯了的……”
桓宣因邱梦排挤傅云晚的话,猛地心里就对邱梦生出抵触之感,他记起邱梦多年恩情,生生将情绪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