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和他离,孤娶你
“那么,和他离,孤娶你。”
傅云晚想到了他任何的反应,或是他的权威受到挑衅他会作怒,或是他扫兴离去,抑或是他用些手段使她臣服,但她独独没有想到他会说娶字。
曾经他们只差一个洞房夜,便是夫妻了。
若非手臂伤痛尚且清晰,傅云晚会认为这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男人提娶字,便是最大的诚意了。
“娶我?”傅云晚不能说不触动,她到底是女人,和太子有了夫妻之实,那个名分对她有致命的吸引力,可她满门死囚,又是周府内妇,而他却是前途似锦的太子,她退缩了,她不该将自己的苦难依附在太子身上,就如她不曾参与他的苦难一样,“因为我是处子身,便要对我负责么?”
“傅云晚,孤王过去七年一直认为你背信弃义,置你的爱人于生死不顾。直到今日春茗提醒孤王,你仍是清白身。孤王顿时意识到,你身为周府内妇,却一直苦苦为孤王守身如玉,七年不为周府尽妻子义务,甚至不曾生儿育女,这份心意,孤王分外珍惜。是孤王错怪了你。”
桓宣终于将傅云晚拥在怀中,爱怜的抚摸着她的发丝,“若是我们两情相悦,孤王觉得没有不成亲的理由,傅云晚,孤王希望与你长相守,每天都可以相见,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黎明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你。”
傅云晚没有躲避他的拥抱,为了那个娶字,她犯糊涂了,她诚然不愿意回去周府面对那些冷漠的人,兴许她也需要一个港湾。
她偎在太子怀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同时内心好生煎熬,是否要告诉他自己并非刻意为他守身如玉,而是。。。周芸贤嫌弃她,不愿碰她罢了,她曾经迫于父亲的施压,是将桓宣藏在心底,放弃过去放弃了桓宣,和周芸贤真心过日子的,也有尽妻子义务的认知。
傅云晚的手紧紧的攥着,很有些颤抖,如果她不讲实情,桓宣以为她不曾放弃过,必会帮助她很多事情,她的路会平顺不知多少,也就是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她手心出汗了,她觉得自己欺骗桓宣感情很卑鄙。可单靠她自己的力量,她步履维艰,若得太子庇护,她会事半功倍。
内心极度挣扎,是告诉桓宣实事,使他愤怒的离去自此一刀两断,然后自己独自回去周府继续面对一切,还是说谎欺骗他的感情,利用他达到自己救傅家、将陷害父亲的幕后真凶手刃的目的,只是说实事一旦败露,自己怕是会被桓宣打入深渊,永无翻身之日,甚至毫无诚信可言。
“可是,夏凝怎么办?邱梦怎么办?帝后会同意吗?娶人妻不会被世人唾弃吗。”
“这些孤王来处理。你不用操心。皇帝已奈何不了孤王。其余人便更不是问题。只要你说愿意,孤让官府今夜里多做些工,把你和周芸贤和离之事办了,你还随孤王回东宫,做东宫女主人。”
桓宣将手探进自己的衣襟,握着那颗他保留了七年的夜明珠,打算从衣襟拿出来交给他思念了七年的女人。
傅云晚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心跳的好快,只要她隐瞒事实真相,她就可以得到至高的地位,让眼前这个重感情的男人为她掀起腥风血雨。
但终于,理智战胜了近乎疯狂的报仇的欲望,桓宣又做错了什么呢,她不可以利用桓宣,使他为了她和夏凝悔婚,对已然不能生养的邱梦不负责任,甚至与帝后对抗,被世人唾弃,她将未受伤那只手攥住桓宣的衣襟,颤声道:“桓宣。。。很抱歉,现实很残忍,但我需要告诉你事实。我的良心让我不能欺骗遍体鳞伤的你。”
桓宣微微一怔,心下已然闷窒,他红着眼尾说,“和孤王成亲好吗。这事实非说不可吗。孤王。。。也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事实啊。”
“我自认良善。说谎使我煎熬。我。。。我并没有刻意为你守身如玉。我之所以还是处子身,是因为周芸贤在婚后以为我同你婚前不洁,他嫌弃我脏,不肯碰我。而我是有心做周家内妇,为周家生儿育女的。我以为你从冷宫出不来了,我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我们的感情。”傅云晚轻声说了出来。
桓宣握在夜明珠的手顿下,随即松开,将手自衣襟出来,“这样说来,是孤王这冷宫废物害你被周大人嫌弃了七年。使你独守空房七年的了。何其可笑,孤王竟自作多情的以为周夫人这样冷血的女人,会为孤王守身如玉!”
喉间一腥,桓宣呕出血来,殷红的血丝将薄唇染出几分艳色,他眯着眸子睇她,“那么可想而知,如今你与孤王当真有染,你心里恨极了孤王吧!”
傅云晚见他唇瓣有血色,心中猛地揪起,拿手帕为桓宣擦拭嘴角,“桓宣,你怎么了?”
桓宣猛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至自己身前,“为什么连欺骗孤王都不愿意!就这样不想留在孤王身边吗!”
“不是的,桓宣,睿王在拉拢周芸贤,要以染指臣妻之名,去御前告御状,意欲使今上发落你。”傅云晚眼里有泪意,“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给你带来任何灾难。我欺骗你固然可以方便我自己,可你会被我拖累。你别不知好歹啊。你再这样我就烦了。告诉你,我现在没空谈情说爱。我一家子蹲监狱呢。”
“是不愿给孤王带来灾难,还是周夫人怕自己名声受损啊?还是怕事情败露,周大人伤心更加冷落你啊?”桓宣怒然诘问,“我就是这样,你烦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我抄你满门那日你就恨我了!”
傅云晚方想说自己曾经为了他命都不要了,怎么可能会在乎自己这所谓的名声,她委实是替他考虑,只是她还未说话,便有一道孩童的身影进得内厅,来到傅云晚身前,稚气的说道:“娘亲,这位叔叔在欺负你吗,娘亲。”
孩童的声音打断了桓宣和傅云晚的对话。
傅云晚在桓宣眼中看到了那种破碎的神情。
桓宣将视线落在那孩童的面庞,但见孩童神似周芸贤,他心中受到致命一击,怒火烧得他肺腑几乎炸了,他噙着一丝嗜血的笑意睇向傅云晚,“原来是你儿子啊?原我的人禀报他是周芸贤的外甥。你好清白啊。独守空房七年,可以生出这么大一孩子。”
傅云晚见是周环,便说,“你怎么来了?”
“娘亲,我和爹爹一起来的燕府,他让我在马车上等,我突然想小解,便进了来。”周环说。
傅云晚说,“你去外面廊子下找颖儿,让她带你如厕。”
周环说,“这位叔叔会欺负你吗?”
傅云晚说,“不会有事。你去吧。”
周环便出厅去了。
傅云晚疲惫道:“桓宣,孩子不是我的,是尤氏的,周芸贤和外室的孩子。我夺了来养在了膝下。我家的事情很乱,我不想解释了。哎,我就是不想和你处了,你能不能爽快点别再纠缠我了!一别两宽不好么。”
桓宣亦坐在椅上,“宁可给他养外室子,也不肯怀孤王的孩子。你就这么爱他么。”
傅云晚没有说话,她拿手帕轻轻为他擦拭嘴角的血渍,他颇为配合的靠近了一些,他猛地倾身过去,傅云晚将面颊别开,是以他没有吻到她的嘴唇。
“傅云晚,你信不信,我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再在我身下脱光了去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