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云追给叶蓁和叶景澜安排了住处,自己马不停蹄处理宗门要事,又让人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送去宗主闭关之处。
叶蓁简单用了些点心便在屋里观摩书册古画,因是道家圣地,也不好随意出去。
叶蓁很努力看进去,最终不知不觉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道童送来晚饭,叶蓁没什么胃口,倒不是嫌青菜豆腐,实在是这味道···感觉就是清水煮了一遍。
“二爷还在忙?”叶蓁推开碗筷,问了流霞一句。
流霞点头,“进进出出的小道好多,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
“奴婢问了给咱们送饭的小道士,他说门主一年前就闭关,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宗门各派虽有自己的长老操持,但重要的事都得让二爷过目。”
“二爷这几月不在,又赶上各家汇总上半年的事,这才多起来。”
叶蓁想李煦安腰间的伤还没好彻底,不免心疼,“事情既多,就不必非得赶在一日处理。”
“奴婢也这么想,可小道士说眼下送来的就是迫在眉睫等二爷批了才能着手办理的。”流霞心说,这么大的宗门,下头派系多,事物自然也多,二爷怕不是比宫里的皇帝都忙。
叶蓁隔着窗户看了眼,院子里来来往往的道士那么多,“可知二爷用饭了没?”
流霞知道她心疼李煦安,笑道,“二小姐,二爷可是宗门的宝贝,哪儿能让他饿着肚子办事。”
叶蓁心想也是,不免自嘲一笑,又问,“景澜呢?”
“公子腿脚不便,二爷让负责登记的道长带人去了公子房间,您放心吧。”
听流霞这一说,叶蓁心里又宽慰又歉疚,他都那么忙了还不曾疏忽这些。
待院里人少了些,叶蓁便将窗户推开些,自己坐在窗边喝茶,边看李煦安端坐在案几前仔细翻阅厚厚的本子,时不时蹙眉画几笔,时而又认真写着什么。
烛火袅袅,照得他越发清瘦,长睫一动一动,从叶蓁的角度看过去,几次都觉要碰着笔杆了。
他若是不修道,走仕途,多半是个心系民生的好官。
叶蓁忽然想到他说万一某天自己发现他没有那么好···当时她并没多想,眼下却没来由眼皮一跳,好端端怎会这么问。
传言国师矜贵高冷,皇后几次求符咒都没给,难道是李煦安和皇后有过节?
前世叶蓁帮李煦安攀上太子,最后侯府满门荣耀,若是侯府和皇后太子有恩怨,前世也不可能会成功。
那就是尘不出道长或者李煦安自己和他们有过节了。
生死仇怨不至于,便是感情纠纷?
尘不出道长和太子?
不可能。
尘不出道长和皇后?为谁?为了定远侯?
定远侯为了尘不出道长放弃爵位,常年游历在外,人家俩是两情相悦。
所以也不可能。
李煦安和太子?
从无交集的两个人,就算真有恩怨,那是因为什么?
再不然李煦安和皇后?
叶蓁摇摇头,李煦安和孟茜茹还差不多。
她想了这么多非但没头绪还隐隐头疼,冷不防窗户一开,李煦安温和的声音洒下来,“偷看贫道居然还能出神?”
“贫道已经不能够吸引二小姐全部注意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