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蔓用仅剩的一点理智挣扎半秒钟,内心就决定挥旗投降。
但面儿上,她还是放不下架子,不诚实地扭捏着说:“不行,你超重了。这么大件我们公司不接收。”
她以为追野会缠着她耍赖,接着她就可以顺坡儿往下,水到渠成。
结果……
“那算了,还是按照原来送给她一个吻吧。”
追野的手从她的针织衫里退出来,替她平整地拉好,转而双手捧住乌蔓的脸侧,轻柔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他的呼吸还是很急促,但整个人往后退了一点,分出了空隙。
乌蔓向下一瞥,即便在黑暗中,那涨大的突起还是过分明显。
刚才那东西就挨着自己蹭呢。
追野苦笑着说:“阿姐……我去下卫生间。”
直到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乌蔓才恍惚地清醒过来,这……这怎么不按她的剧本来呢?他难道以为自己真的不愿意吗?
她无语了。
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年纪,难道脑子里不都那档子事儿吗?总不能让她一个三十岁的成熟女人显得那么饥渴说要吧!怎么还真的急刹车了呢!
乌蔓气鼓鼓地踢了一脚卫生间的门,门就好像自动感应似的从里侧打开,追野围着下半身就出来了,浑身还泛着一股冷冷的水汽。
她从上到脚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去洗冷水澡了?”
他不自在地擦着头发,支吾道:“嗯……”
乌蔓嫌他碍眼似的把他拨到一边:“洗完赶紧回房,等我出来时别让我看见你还在我房里。”
乌蔓洗完澡收拾干净出来的时候,某人还没脸没皮地赖在她的房间,甚至已经过分地脱掉浴袍,躺进了唯一一张大床。
他此时已经很困,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中,不远处的落地灯给他打上浓重的阴影,整个人像一张静止的黑白素描。
乌蔓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追野今天足足拍了十二个小时,不光是今天,之前的每一天都是如此。回到酒店也不能完全休息吧,看他的身材就知道没有放松每天的健身管理。
她的心顿时软趴得像一朵云,暗骂自己真是被美色蛊惑的禽兽。
乌蔓放轻了脚下的步伐,
关掉了灯,窸窸窣窣地上了床。一进被窝,一双手就准确无误地缠上了腰,将她往他的身边拖。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追野懒懒地掀开眼皮:“只是假寐,我的体力才没有阿姐想得那么差。”
她不置可否:“快睡吧。你是不是明早八点还得起来?”
“我真的不累。已经很习惯了。”他的眼神确实很清明,这让乌蔓心里又犯起了嘀咕,这是在暗示要做呢?还是不做?
哎,青春少男的心思太难猜了。
追野凑过来,用鼻尖轻蹭她的鼻尖。
“阿姐在想什么?”
她顺势脱口而出:“我在想刚才……”
靠,说漏了。
乌蔓两眼一闭,双颊在黑暗中烧得发烫。
她呢喃着假装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晚安。”
她急速地翻了个身,将脸丢人地埋进被子里。
追野轻轻笑了笑,说:“好,晚安。”
室内陷入寂静,直到乌蔓发出安稳的吐息,追野才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头发,没有发出声音地自言自语:“阿姐,我不想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