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微风拂面,大地回春。三辆崭新的桑塔钠,排着队伍行驶在路上,所到之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陆长青慢慢地熟悉了车的性能,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准备赶在中午的时候回到长康市,下午去苏雅家给闫格提亲。车里坐着四个人,马在坡,闫格,王晓红,梁正,四个人全部是第一次坐小轿车。坐在车里像个好奇宝宝,摸摸这,看看那。马在坡有些羡慕闫格:“闫格,坐着小轿车去提亲,够风光。我当初结婚租的拖拉机,当时感觉比较新潮的,不过那玩意四面漏风,跟这个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上。”闫格嘿嘿笑笑,感觉自己的事情成了八分。梁正一直没说话,似乎有心事,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才道:“陆总,我结婚能用这个小轿车做婚车吗?”之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因为感觉陆长青百分之九十地会拒绝。话问出口,心中忐忑,有些后悔。陆长青笑着道:“好啊,你啥时间结婚,我给你当司机。”答应了!竟然答应了!梁正喜出望外:“太感谢了,哪敢让你当司机啊,您可是我的贵宾。”王晓红坐在旁边,心情复杂,小轿车坐着真舒服,可惜过了今天以后就没机会坐了。若自己还是陆长青的女朋友,自己就是这车的女主人。这么一想,更加懊恼,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车里人一路上聊着天,中午的时候回到了长康市。万香草早就准备好了钱,把钱给刘会计,陆长青彻底拿到了三辆车归属权。三辆车,只有陆长青一个人会开车,本来开一辆车就可以了。但是为了给闫格撑面子,找来了司机老杨,饶是如此,也只有两个会开车的。开上两辆桑塔钠直奔苏雅的家。苏雅的家住在碰头村,相传古时候有一对青年男女相约私奔,碰头地点就是这个地方,后来两个人在这个地方住了下来,慢慢地发展成一个村庄。陆长青开着车行驶在村路上,路坑坑洼洼的,开得速度不快。快要进村的时候,路上一个留着板寸头型的中年男人赶着牛车往田里拉牛粪,发酵了一个冬天的牛粪冒着热气。陆长青减慢了速度,把车停在了路旁,让对方先过。板寸男人见来车了,也拉住牛缰绳停下车。双方都停在了路边。陆长青把头伸出窗外:“你先过吧,牛遇见车容易受惊。”板寸男人笑着道:“谢谢啊,你们进村里去谁家啊?”陆长青笑着道:“去苏雅家,我朋友去他家提亲。”板寸男人牵着牛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提亲是吧,我们碰头村有个讲究,提亲要送一双鞋垫。”鞋垫?闫格从车里伸出头:“为什么要带鞋垫?”板寸男人笑着道:“这就要说到我们村的来历,一时半会说不完,你只管去买就是了,我们村经销店有卖的,你去买一双就行了,也不贵,一双八毛钱。”闫格道了谢,问了经销店的位置,板寸男人才赶着牛车离开。陆长青开车往村里走去,刚到村口,就有许多小孩子围上来看小汽车,十来个小孩子追着玩闹。陆长青怕小汽车碰到小孩子,停下了车,步行朝着村里的经销店走去。经销店在村中央,几个人到的时候,发现经销店门口停着一辆摩托车。陆长青对闫格道:“你赶紧进店里买鞋垫吧,我们在外面等你。”闫格答应了一声,往店里走去,刚走到门口,迎头碰上一个人手里拿着一双鞋垫走了出来。吴天豪?闫格停下脚步:“你……你真来提亲?”虽然明知道吴天豪会来提起,但正碰上了,还是有些吃惊。吴天豪也很惊讶:“闫格,你不是在省城吗?你不会是来买鞋垫的吧?”闫格心情复杂,对吴天豪心有恨意,瞥了一眼,也不接话,直接往店里走。吴天豪横跨一步,拦住了去路,嘲讽道:“闫格,一双鞋垫八毛钱,对于你这个连工作都没有的人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闫格怒道:“我有工作,我说过我有工作。”吴天豪不屑地哼了一声:“屁的工作,你那也叫工作吗?没有正式编制的,都是临时工!我记得你当兵的时候高兴地请大家吃饭,春风得意,说什么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现在回来傻眼了吧!”闫格最见不得别人拿自己当兵说事,怒视着吴天豪:“姓吴的,你给我说话放尊重一点。老子当兵保家卫国怎么了?你少拿这事叽叽歪歪!”吴天豪撇撇嘴:“恼羞成怒了吗?看看你的德行,还想跟我争苏雅,别痴人说梦了。我劝你最好别去苏雅家里提亲了。”闫格一把推开吴天豪:“是你跟我抢苏雅。老子凭什么不去提亲,起开,别挡我路!”气呼呼地进了经销店,买了一双鞋垫,走了出来,却发现吴天豪坐在摩托车上并没有走。吴天豪坐在摩托车上,一脚蹬下去,发动了摩托车,开着摩托车转了一个弯,停在了闫格面前:“闫格!我这摩托车不错吧,四千块买的,羡慕吧!我就凭这个就能跟苏雅订婚,你有什么?难道就凭一双鞋垫吗?别做梦了!”闫格握紧了拳头:“吴天豪,滚开,别逼老子动手!”吴天豪不以为然,更加得意了:“怎么?生气了?这就是你跟我的差距,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我劝你最好别去苏雅的家里,就算是你去提亲也是自取其辱!”吴天豪说完,加大了摩托车油门,摩托车排气管黑烟滚滚,松开离合,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闫格看着吴天豪离开,握紧拳头,眼中怒火熊熊,似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沿。陆长青在一边看得差一点动手揍人,这个吴天豪说话太可恨了。走到闫格跟前,拍拍肩头:“生气了是吗?走,咱们去提亲,顺便去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