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靠在我的肩头,睡着了。我拉着她的手,她的手真的好凉。
钱欣瑜坐在副驾驶座上,也闭上了眼睛。
祭灵在今天下午就进入了那个秘密基地,为了不让它的行踪丢失,我们只能连夜行动。
和寻找小若和秦瑶相比,这个方法或许会更快。
最重要的是,祭灵只怕和老爹、爸爸的失踪有莫大的关系。
汽车直接在洼子村一组停下,我跳下车,从后备箱中拿出背包,提在手里。重新回到车门前,微微屈膝,背对着丫丫,柔声道:“到我背上来……”
“背包……我来背吧。”
“别逞强!”
“我又不吃亏,”丫丫笑了,“反正重量都会压在你的身上。”
我只能微笑摇头,有的时候,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钱欣瑜站在汽车大灯旁边,低头看着路面突出来的小石子。
在大灯的照射之下,那些小石子,变得清晰异常。
“走吧……”她轻声咳嗽了一下,看着面前满是玉米的大山,道,“晚上露水大,草很滑,小心些。”
她说完,背着背包,拄着登山镐,开始往玉米地走。
这时节,地里的玉米长得正旺,山草也长得很茂盛。山路也变得比秋天更难走。
很快,露水就打湿了裤脚。
头上也全部是水。
我不在乎这些水,可我害怕丫丫着凉,便翻出雨衣,让她穿上。
看着走在前面的钱欣瑜,心中突然有些不忍,出声提醒道:“你也穿上吧……”
她没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从背包中翻出雨衣。
丫丫在给我挽雨衣的袖子,整理风帽。眉眼间,全是盈盈笑意,她很开心。
穿上雨衣之后,旅途继续。
如果只是我和丫丫,我完全可以御刀飞行。
现在多了一个钱欣瑜,我就不想了。
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总之一句话,就是不想了。很简单的,不是理由的理由。
山路在山坳中蜿蜒。现在这些路,就只能人走,车子想来这种地方,门都没有。忽而就想起了一句话:
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
山上,什么声音都没有,却也什么声音都有。
很乱,很恐怖。对黑暗与未知的恐惧。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来到了一块草坪上。
草坪不是很大,却也有一个半个足球场大了。
南方的这种草坪,通常都是因为土壤太贫瘠,农民不愿意开垦。
而且这个地方,距离村庄已经很远了,也没有多少人愿意跑这么远来种地。
草坪上,草不是很深,却也是齐膝。露珠抱着草茎,在朦胧的月色中闪烁着清冷的光。
钱欣瑜停住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洞,道:“就是这里了……”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去年我从这里出来的时候,到底走了多少冤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