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异状引起了谢琅的注意,当即缓下了马儿的脚步,低声询问。
“可有什么不妥?”
秦晓娴说不上来,可她总觉得背上寒津津的,好似被什么东西扎着一样难受。
然而这股不适并没有强烈到叫她动弹不得的地步,眼下孙员外的事情要紧,秦晓娴只得抬起眼帘摇了摇头,示意谢琅自己无事。
然而这一抬眼,却叫她身子凉了半边。
不远处的小巷道里头,一张半阴半阳的脸一下子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
实在不是她看的仔细,是那双眼睛中的怨毒味道太过深重。
此人脸色苍白,看着她的眼神是恨不得挫骨扬灰的阴狠,秦晓娴只看了一眼就想起那日的事情来,浑身发抖。
谢琅一看也觉得不妙,循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一下便了然了。
藏在巷子里阴晴不定的盯着秦晓娴的,可不正是岳喆无疑。
岳喆按理已经被岳昭关了內狱,这时候该在吃鞭子才对,怎么会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大街之上。
原本上次岳喆的事情谢琅就心有不甘,眼下看见他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出来,还笑的一脸阴毒嚣张,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两脚一夹马腹就要过去。
可岳喆显然也知道谢琅的意思,很快消失在小巷之中。
谢琅还想再追,被秦晓娴拦住。
“岳喆出现在此岳昭未必知道,若是岳昭知道,你现下拿了人即便去找尚书大人只怕他也是含糊敷衍。若是岳昭不知,岳喆能够凭借一己之力从岳家逃出来,背后必定还有他人相助。孙员外的事情还没解决,眼下不是追他的时候。”
听了秦晓娴的话,谢琅愤恨一甩缰绳,只觉得憋屈至极。
“青天白日就敢出现在大街上,他摆明了不就是在挑衅你我二人吗?”
谢琅心中不快,秦晓娴何尝不是如此,她只是摇头,笑的苦涩。
“他自然是在挑衅你我,可眼下又能如何呢?”
二人心思沉重,却还是加快脚程赶到了孙员外的住所。
孙员外丧命,整个家里没了顶梁柱,嫡妻空有个主母的名号,看上去好像还能勉强支撑,眼中却都是惶恐无助,看见谢琅后更是阵脚大乱。
“谢通判,您来做什么?”
员外夫人一身素縞摆明了是还在给孙员外办丧事,话说的客气,动作上却并不想让谢琅进门。
可即便她再不愿意,到底是胳膊拧不过大腿,顺天府是官,谢琅抬手亮了一眼腰牌冷声开口,而后便不管不顾的直接进去了。
“孙员外的案子还有些疑点,要到府上取证,还请夫人不要阻拦。”
前来奔丧的宾客看着谢琅和秦晓娴,眼神各异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断。
好在二人已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并不十分在意。
只是二人在员外府上探查了许久,也没能再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越找不到线索越证明这里头有鬼,员外小妾一个被买来的贱籍女子,即便要毒杀亲夫比旁人周全,也不可能做的这么面面俱到滴水不漏。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已经有另外一股势力渗透进了京城,孙员外之死,不过是警告他们罢了。
m。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