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栀察觉到阿姨的目光,抬起头,与她对视。
干净澄澈的双眼,顿时湿润无辜起来,又带着些害怕。
她看着佣人阿姨,委委屈屈地软声道:“阿姨,你能不能告诉傅叔叔,我一个人害怕……叫他来陪我好不好?”
桑栀年纪本就不大,模样又显小又乖,最能拿捏阿姨这种中年妇女的心了。
阿姨心软得不行,连声安慰:“小姐别哭,我会告诉先生的。”
先生听见小姐这样说,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毕竟傅家所有人都见证了,这几年先生是怎样过来的。
在没有做DNA检测前,先生几乎每天都要到院子里那颗迎春树下待上半天。
坐在那里,温柔地抚摸着地上的泥土,温声细哄地说着话。
但今晚,傅司琛并没有来陪她。
桑栀气得踢了一脚房间里的椅子,失控地乱摔着东西。
将墙上挂的、展柜上摆的那些带着侵略与囚禁的东西,全都摔到了地上,她才停下来。
可当那些项圈、鞭挞的工具,全都散落在暗色的地板上,却显得那色彩更加地侵略性十足。
桑栀躺在床上,从天花板的镜子里,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脖子上的黑色项圈。
她刚刚想解掉,却发现项圈的特殊设计,让她根本解不开。
黑色的项圈,衬拖着发红的嘴角,青紫的身体。
真是丧失尊严啊……
……
傅司琛听见阿姨的汇报,柔和地弯起了唇,无奈般摇头道:“她惯来会撒娇。”
即便知道小姑娘这些示弱的软话,都是甜蜜的谎言,可听见这些,他的心仍是软得不行。
傅司琛恨不得立马起身,去地下室陪她。
可他还是极力控制住自己。
因为他害怕自己一看见分别三年的小姑娘,根本禁不住她三言两语的刺激,就会失去理智,再次欺负她。
今天下午,他那样对待小姑娘,将她欺负得那样惨,她一定恨极了他。
……
桑栀坐了跨国飞机,回来就被狠狠欺负一顿,发泄完怒气,便受不住地沉沉睡去。
次日早上醒来,她看着昏暗的环境,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
她已经被傅司琛带回过,又回到了这个华丽的地狱。
桑栀扭过头,倜然发现床的另一边,暗色的窗帘顶部,有一丝亮光。
她倏地坐起来,拉开窗帘,阳光陡然泄进。
才发现,这间地下室并非完全封闭,这面墙顶端有一条细长地、可以推开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