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郑嬷嬷坐在马车里,跟老谢家的母子俩解说,皇子就藩这个规矩的时候,太庙的一间偏殿外头,章大学士和章曜他爹还等着章曜呢。
章曜在大典结束后,就跑没影了,章大学士问了好几个人,才问到他这五孙子跑林得意那边去了。
“这小子总归是要回家的,父亲,我们不如先回府吧,”章爹小声劝自家老父亲道:“您也不能就在此地教训他。”
章大学士:“我不当众给他一耳光,王卢会善罢干休?你儿子那一耳光,会成为王卢终其一生的奇耻大辱的。”
章爹低头看看老父亲的手。
“你放心,我的力气肯定不如你儿子,”章大学士板着脸说了一句。
是我儿子,也是您孙子啊,您怎么不说?
章爹叹一口气,问:“可这样就行了?今天的事,王卢就能算了?”
章大学士:“谁不知道章曜是个没脑子的粗人?王卢真要铁骨铮铮,他就应该去跟太子殿下理论,找章曜,呵,他这不是欺软怕硬吗?”
要按您这么说,您给章曜一耳光不多余吗?章爹人都麻了。
木冬这时从偏殿里走了出来,左右看看,看见章家父子了,忙朝父子俩这边走了过来。
“章老大人,章大人,”木冬给章家父子行礼。
章爹:“木冬啊,章曜人呢?”
木冬:“五公子今天
要跟着太子殿下去东宫,他让小的出来跟两位大人说一声,他今天不回去了。”
明天,后天,大后天,到底哪天回家,章曜没说,木冬觉着章五公子看着,好像这辈子都不准备回家去的样子。
章大学士:“圣上同意了?”
木冬:“啊,圣上允了。”
老爷子深吸了一口气,跟儿子说:“我们回吧。”
章爹忙应了一声是,抬头往面前的偏殿看上一眼,就见他的黑儿子正在殿门口那边,探头探脑地往殿外看呢。
父子俩的目光对上,章曜的大脑袋呼地一下缩了回去,一秒都不带耽搁的。
章爹:“……”
你冲上去打王铁骨时的胆子呢?
“怎么了?”章大学士转身早,他没见着章曜的鬼头鬼脑。
章爹跟在章大学士的身后走,说:“没什么,父亲您小心脚下。”
木冬看着章家父子下台阶下,才转身又回偏殿,见着了手扒着殿门,伸长了脖子往外张望的章曜,木冬就说:“五公子,您祖父和父亲回府去了。”
章曜:“我看见了,我在想我以后怎么办。”
木冬向来是跟林得意同仇敌忾的,他没觉着章曜打王卢打错了,“圣上肯定会治那个王言官的罪!”木冬跟章曜说。
章曜很小声地:“你懂个屁,圣上要治他罪的话,还能放他回家?早把人抓牢里去了。”
谢长晋将王卢拖出太庙,中途王卢要挣扎叫喊,被谢长晋一手刀打晕过去。谢指挥使又命兵卒找来王家的下人,让这俩下人带王卢回家去了。
“你也不能这么对待言官,”偏殿隔间里坐着的宣景帝,这时教育林得意说:“你不理他就是,父皇会替你处置王卢的。”
林得意这时刚喝过水,嘴唇上还沾着水珠,抿一抿嘴,林得意才问:“父皇要如何处置他?杀了他?”
宣景帝:“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