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姬趴在墙上,静听着墙外的……琐事,正如她向来所做的那样。
但与此同时,贵人手中的毛笔也未曾停下过。
曾姬在这冷宫中住了快三年了。
一开始,她还闹着要出去,但自从她家里人买通了宫里太监们给她送吃的、穿的、还有纸笔之类的杂物之后,她倒也不打算出去了。
曾姬父亲是当朝宰相,母亲家里从商,家大业大,在冷宫里吃吃喝喝一辈子都没有问题。
反正皇上平时也不会来到这边,而每逢上元、花朝、元宵之类的节日,家里还会找个人来临时顶替下她,以方便曾姬去外面玩。
思及此,曾姬心虚地摸了摸常备在墙角下的梯子。
“咚、咚咚咚、咚咚……”
忽然间,墙外传来了几声敲击声。
“1、3、2……”曾姬掰着手指头数着,上完后,便在墙上敲了回去:“噔噔咚!(谁)?”
“咚咚咚咚咚!(赵)”
曾姬这段时间过地太过安逸,也没人来打扰,都快要忘掉这是哪位来着了。(但幸好还没忘)
她把梯子悄悄地放了上去,爬上了墙,再把梯子也熟练的搬了上来,丢到了墙的另外一边。
只见一个略微肥胖的女子辛苦地爬了上来,赵答应苦着张脸道:“曾贵人呐,臣妾倒是发现了,每天来这里爬一爬,臣妾迟早要消瘦下去……”
“那是!”曾姬把梯子又拉了上来,搭在墙的里头,然后……直接跳了下去!
“赵答应你看看!我这不就瘦身成功了?”
话是这么讲,可赵答应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略显肥胖的肚子。
她自认为还没有到那种可以试试跟着跳下去的地步,最后还是认命地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来来来,过几日端午,便叫人给我送进来几盅雄黄酒,顺便再驱个蛇。”
曾姬至今都还记得去年端午的时候,她们姐妹几个被一条蛇——褪下来的皮吓个半死。
赵答应轻车熟路地从库房里搬了张桌子上来:“贵人你说咱们整天在这冷宫里好吃好喝的,皇上知道了,会不会气个半死?”
“这酒是他的吗?”曾姬反问道。
“不是。”
“我花他钱了?”
“好像……也没有。”
“这里的佣人是谁家的?”
“你家的。”
“这不就了结了?”曾姬大笑道,“这冷宫都是建在我家地上的!要不要我下次叫家里人把地契拿出来给你看看?”
赵答应觉得,她这样下去迟早要给曾姬带得没大没小的。
虽然她平常也见不到皇上,但她还是希望哪天见到皇上时,千万不要让皇上给自己搬梯子。
这时,墙外又传来了几阵敲击声,曾姬掐指一算:“是吴常在和杨常在来了,绝对是她俩!没人会把洒家的墙这样敲!”
原因还是因为,外面那两位从来没有认真记过这“敲墙暗号”。
“话说我们多久没有在这里聚过了?”杨常在先跳了下来,接着是提了一挂粽子的吴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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