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了一家小超市。
店员很显然看过了这几天的报纸了,惊讶道:“您、您就是报纸上那位——”
但她的话尚未说完。
“砰!”没有子弹的枪声响起。
店员被吓得躲进了收银台的下边。
“一小时后,报警,让警察去对面剧院里抓我。”
她顺手拿起一包烟,不怎么自然地拆开了烟盒,向店员接了个火。
“放心,我成年了。”
锺如若走出了便利店,才终于边大笑着、边咳嗽了起来。
咳着咳着,倒是把眼泪都咳了出来。
“原来……咳咳……香烟的味道这么冲……”
“反正进了局子以后,大概每天都闻得到这味道了。”
她把烟灭掉,连带着一整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这也算早点习惯了吧。”
安静的舞台后方,锺如若独自一人,她沉默着,不知想着什么。
“天才的钢琴师”和有着猎奇心理的各位所想的一样,锺如若有着一段“不可告人”的经历。
当然,这是在她的父亲以“活不下去”为由强制要求的。
不过她也不怎么遵守过,也没有人相信过。
不过如此罢了。
锺如若自嘲地想,自己不过是一个牺牲品。
一个传统打骂式教育的牺牲品。
锺如若从不会主动思考起自己的过去。
因为它们已然发生,却又如飞灰般不值一提、无足轻重。
她早就没有了妈妈。
爸爸有没有也无所谓。
不过更多时候,锺如若期待的,大概是她不曾有过一个爸爸。
她正被推搡着,在后台画好了妆,戴上了爸爸借来的华丽首饰。
无人注意光鲜之下,那些陈旧腐烂的伤痕。
每天一百个巴掌等于一个钢琴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