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是老大,非非是女儿,子葵是有血缘的。我们三个在家里,不要太理直气壮。”子墨鄙视的看了子葵、非非一眼,轻叹了一口气,“而且这俩太难养了,我妈最放心我了。把管教他们俩的权力都给了我。”
“她比较难养,什么都要人陪。看电视都要!”子葵忙指向了非非,一脸唾弃。
“嗯,你们俩都是混蛋!老二别说老三了!”金子墨想想,忙说道。
“去,你们一个洁癖、一个毒舌,还好意思说我?”白非非回头看看自己这俩哥,还好意思说自己,“网友说了,因为你们,我都不能结婚,太奇葩了。”
主持人大笑起来,现在觉得他们三个是真的兄妹,相互唾弃,可是他们三个气质出奇的一致。一看,就是一家养出来的。
“我比较好奇子葵,你严重洁癖,那能当医生?”主持也看过资料,知道这位是天才的大夫,除了洁癖,什么毛病都没有,特别讨喜,导师,领导,医生、护士都挺喜欢他的,要他熟悉的环境里,他就很自如。而在医生的群体里,一个洁癖,这算是个事儿?
“是啊,我们也好奇。不过想想,除了医生,您能想他能做什么?”子墨反问道。
“很多啊,可以一个人做研究,数学,计算机,可以用线上给人上课,保证可以待在无菌室里。”主持人下意识的说道。
“也对哦!”子葵乖乖的笑着,一副自己怎么没想到神情。若是直播,现在一定能弹幕里看到,无数小姐姐在那尖叫,“好萌!”
“现在有漂亮的小护士给你送饭。”子墨忙说道,子葵除了洁癖,性格中,啥问题都没。不然他也不会说,其实他们中间子葵病得最轻了。
“嗯,姑姑说,不能让人把我忘了。”子葵乖乖的点头,也算是回答了,为什么需要一个在人前的工作。
“那非非呢?真的是因为家里没人照顾,才去了欧家?”主持人点头,转向了白非非。
“可能是缘份,上学时,我第一次看到萌妈,就死不撒手,我爸妈也没法!”白非非之前已经说了很多,这会子也懒得说了,直接说道。
“我们知道,因为爷爷久病,你才会一直在欧家,会因为爷爷的事,你才会拼上前途、名声,也要救欧老师?”主持人忙问道。
“不,正是因为我爷爷的事,当萌妈说,她要捐出器官和大体,还签了不抢救,不插管,不进iCu的决定时,全家人,只有我支持了。我十八岁时,我也签了这一系列的文件,当然,我爱美,我没捐出我的大体,我不愿自己光着被医学院的学生们练手。但我捐出了我所有器官。我大哥是签字人。”白非非坦然的说道,并指了一下金子墨。
金子墨拿出了文件,上面有签属时间,同时,还有录像。主持人边上就是一个巨大的屏幕,
镜头里的白非非稚气未脱,签字时,每签一页,子墨都认真的念出条款,问她是不是听清楚了。
白非非自己抢过了文件,自己对着镜头念,念完了,边签字边对镜头做了一个鬼脸,“这是我送自己的成人礼,我早看清楚了。”
“你现在签也没用,你可以随时反悔,反正法律是以你最后一份的签字为准。”金子墨一脸不耐烦。
“那试试看吧!”白非非对大哥做了一个鬼脸。
金子墨把她签的文件拿出来,对着镜头慢慢的翻着,每一页上,都有她的签字,日期,还有律所的齐缝印。而且每一个签名签的都是本名,白子非!
非常漂亮有力,也能让人一眼认出,就算她一直说自己是文盲,但她那时,就能写出一手好字了。
“所以都是七年前的?”主持人也没想到,白非非自己也是签了文件的。她自己都是捐赠者,也是拒绝过度医疗的倡导者之一,她竟然拒绝为养母签字,这点上说,也是挺让人奇怪的。
“对。目前为止,她还没说要作废这套文件。”金子墨收回了文件,顺口说道。
“我现在也没改主意。”白非非一脸坦然,明显的,就是在说,我就没打算改主意,所以这回我签字,就一定有不签的理由,并不是那种自私,狭隘的那种家人,顺便指指屏幕的定格,“看到没,我没整容,我十八就这样。”
金子墨和欧子葵一块低头,这位重点能不能找准一点,这时说整容好吗?
主持都喷笑了,她知道,这三人里,只有白非非受过专业的训练,这时她在打乱自己的节奏。
“所以,你并不觉得,现在你是违背了欧老师的意愿?她拒绝抢救,拒绝进iCu,而现在,她也昏迷了,不知道何时能醒来。如此这般,你还是觉得你是对的?”主持人不为所动,还是问到主题。
她看着她,不是指谪,而是探循,毕竟这种讨论其实是很有意义的。中国人太讲究完整,完整来,完整去。好容易有了一个有话题的,不然,怎么会从京城过来探讨。
“她没告别。”白非非想想,收回了刚刚喜剧人的笑容,认真的看着主持。
“什么?”主持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萌妈说,她会跟我们告别再走。
她说过,我们三个给了她巨大的幸福,所以,她让我做签字人时说,她要清醒、体面的离开。在我们三个的注视下离开。这回,她没跟我们告别。”白非非木着脸说道。
“意外无处不在,你们签属这些文件,其实就是为了预防意外发生。所以,她让你做签字人时,其实是相信你能理解她的吧?”
“其实所有法律文件……”金子墨忙插嘴,但白非非对他摇了头。
“她说过,她会跟我告别。这回,她没有。”白非非很坚持。
“也许她准备了。”主持人指向门口,“这是东吴市公证处的工作人员,还有遗体捐赠中心的工作人员,他们当初负责了欧老师的案卷。两位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
“其实我们首先要说的是,签字人有权视当时的情况,来对于事主的遗愿进行修正。这点是允许的,所以白非非女士的决定,是不违法的。”公证处的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小胖子扶了一下眼镜,先公开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