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也没撑多久,孙家中规中矩的办了丧事,就像之前的谢夫人一般。现在徐家就不是问题,而问题是孙登的归属。
在办丧事时,孙登被送到了欧萌萌这儿,那时,欧萌萌还真的没法。因为这时,孙登还真的没地可去。
孙登是公元209年生的,现在也不过两岁。孙登正是好玩的时候,过年期间,欧萌萌和孙登一块玩过,两人算是熟悉,逗了一会,而欧萌萌发现一个问题,孙登根本没有哭闹着要徐氏,他更喜欢自己的乳母。他和欧萌萌玩时,也很开心。就是人贩子来了,他也张手的性子,显然徐氏也那些下人说的,那么心疼孙登了!
等着徐氏丧事完了,孙登的归属就是大问题了。
徐家在得到欧萌萌的解释之后,也没让男人上书,由此也看得出徐家还算体面。知道不能把孙权惹急了,好歹现在,中间没有徐氏,孙权和徐矫,徐祚还是叔侄关系,真有血缘牵着。惹急了,鸡飞蛋打就麻烦了。
而目前孙权后院,小猫两三只,出身都不怎么样,包括孙登的生母也是徐氏进门没多久就死了。徐氏虽无宠,但手段还是有的,现在那娃明显的砸欧萌萌手里了。
让欧萌萌养孙子没什么问题,说是由她养着,其实也和徐氏一般,自己院子里划个地方,人家有一套自己的班底,自己没事看一眼,让下人不敢乱来就是了,并不会太费事。
但是之前说了,孙登虽说是庶子,但现在孙权就没有其它的儿子。而且孙权也年近三旬,就这么一个儿子。自是如珠如宝!看除夕大宴,特意让自己抱着孙登出场。上元夜,也是抱着孙登去点灯。这无一不是向群臣表明了孙登的地位。
之前他是不介意把孙登记在徐氏的名下的,他愿意给长子一个更好的出身。但现在,徐家上了心,孙权肯定不能答应了。他绝不能让心爱的儿子受制于人!两汉无数惨痛的教训都让他不得不防这点。
欧萌萌也知道孙登对孙权的意义,经过徐家的试探,她对于孙权的了解也就更深了。
现在孙权虽未立国、称帝,但江东的孙家天下,只是时间问题。现在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把这位帝国未来继承人放在她的手上,有什么问题,帝王不会烦儿子,但他会觉得有人故意想教坏他的儿子,想挑唆他们父子的关系。自己反正是外来的,可是孙朗和孙尚香如何来承受?
于是想想看,派人去请孙权过来。
孙权倒是来得很快,两人坐在书房里,还是让人开门,其它人远远的站着。
孙权此时是一脸的自得意满,徐氏之死在他这儿,那就不是个事。从过年把孙登放老太太怀里时,他其实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儿子放到老太太这儿。之前徐氏没死,不好过于刺激徐家,也就让自己身边的嬷嬷去守着。现在徐氏死了,儿子自然要搬来。当然,他也觉得要和母亲认真的谈谈,他现在是真的无比的信赖老太太的。
过年时,送汉帝和各诸侯的年礼,引发了极大的轰动!油印出来的书虽说不是让老太太很满意,但是不得不说,这就是超越时代的产物。上面甚至还有配图,虽说都是线条简单的绣像画,但是,已经让人觉得精美异常了。若不是孙权看过他们正在准备的铸铁活字,他也被油印书给惊艳了。
虽说只是一套全本的《尔雅》,也足以彰显东吴的实力,他们在各诸侯之间,再一次刷新的认知。这回印出了三十套,都精心的包装,送出十套,其余的二十套,学里放了一套,让学生们知道,这是他们印的,这已经成了国礼;老太太和老五夫妇,孙尚香,一人一套。这是他们努力的成果,必须得有;孙权就在自己书房里放一套,彰显身份;其它藏于秘室,这是他们传国之宝。毕竟这是历史上实际意义上的第一套印刷书。而这书是东吴印的!
这套《尔雅》也向帝国所有势力高调的宣布,我们不但已经造出纸来了,我们还可以批量的印制书籍。以后,这种书会越来越多,价格也会越来越便宜。口号就是让天下人都读得起书!
这时,各世家其实和刘备想的就一样了,历史的洪流滚滚而来。他们再也无力阻止了。于是他们又回头,决定抱向东吴的大腿。打不过就加入。这时,东吴的势头一时无两,孙权怎么能不得意。就像这回徐氏之死,东吴并没有大操大办,就和之前谢氏一样。但人都下了墓了,各地来人如雪片一般,人家就是利用这机会,来和东吴拉近关系。
孙权都觉得,这会子,他就算称帝,只怕都不会有人反对,因为他已经是可以名垂青史的存在了。当然,这个也只是想想,并没有显露出来。
知道母亲叫自己,他就忙过来了,他对母亲还是尊重的,毕竟,现在这些都是她给他带来的。而且也说不定她还有什么更了不起的想法。
欧萌萌看着孙权,想想:“对于登儿,你怎么想的?”
“徐氏没了,登儿总得有人照顾。”孙权以为母亲是问是不是正式要孙登放在她这儿,“虽说麻烦母亲,但儿子也实在无人可托,儿子惭愧。”
欧萌萌点头,她也知道,目前孙登也真的只能放在她这儿,她把手指轻轻的敲着自己面前的桌面,好一会儿,想想,“下本书,我想印《汉书·武帝纪》。就用新的铸铁活字印刷术来印!”
“为什么?”孙权没想到老太太怎么就突然话头一转,就到了武帝本纪上。
“我啊,就觉得汉武帝这个人特有意思,你说他算一代明君吗?在位54年,打了43年的仗。他与你不同,你是不打不行,他虽说打出了华夏之气魄,但在他那朝的百姓,也的确辛苦了些。”欧萌萌笑着摇头,“是不是很傻,我用这个来评价一位君主。就像你们小时候问我,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