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的躺在小梅身旁,荣贵战战兢兢的关了机。
原本就不算大的单人床上睡一个小机器人还好,睡两个就稍微有点小了。
可是小梅却觉得这样刚刚好。
伸出手去,小梅帮荣贵往上拉了拉被子,躺在荣贵旁边充了一会儿电,这里的电能质量很好,而且速度也很快,很快,小梅身体里的电能就充满了。
看看旁边仍然瞪着眼睛睡觉的荣贵,小梅将自己的充电插头拔了下来,电线卷好塞回储线槽,他坐直身体,然后下了床。
拿起放在一旁的、荣贵的行李箱,小梅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好。
经常和荣贵一起整理物品,他非常清楚荣贵的物品使用习惯,每一件东西都按照荣贵惯用的位置摆好,东西全部摆出来之后,原本空荡荡的桌面瞬间满了。
荣贵的东西比他多很多。
倒不是衣服什么的,那些东西他们两个人向来一人一份,荣贵自己有的,就一定会给小梅也弄同样一份,甚至,小梅的这些东西还比荣贵多。
荣贵多的是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大多是沿途他们收集的各种纪念品:矿石做的小玩意、做失败的手工、小梅画的画诸如此类,小梅觉得无用而不愿意携带的东西统统放在荣贵这里,走到哪里都背着,久而久之,荣贵的行李就足足是小梅的一倍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东西在,原本空荡荡的房间立刻被塞满了,看到房间的时候,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荣贵一路收集的各种小玩意,根本无暇顾及被这些东西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墙纸之类了。
由于房间太小,东西太多,老实说,他们俩现在简直像住在仓库里,不过,奇迹般的,小梅的心却瞬间安定下来。
大概这就是人们极力追求占有各种财富的原因,数量庞大的物品某种程度上确实会让人安心——看着被各种各样物品堆得满满的小房间,小梅心中忽然升起这样一个念头。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荣贵脸上。
移开视线,小梅轻轻推开了门,保持着卧室门敞开的状态,他向其他房间走去。
墙壁上的墙纸被他技巧性的撕开,各种被遮掩的痕迹在他眼中暴露无遗,仔细观察过那些痕迹后,小梅再将墙纸重新黏合回去。
撕开房间靠近走廊那一侧的壁纸时,小梅在壁纸下看到了栏杆。
没错,就是你在各种监狱题材的电影里看到过的那种,用作关押犯人的那种传统笼式栏杆。
两侧房间靠近走廊的这部分墙壁,所有墙纸下全是这种栏杆。
将这部分墙纸也重新黏回去,小梅紧接着开始动手移动墙壁上的各种装饰品。
果不其然——
墙壁上的各种装饰画和镜子全不是平白挂在那里的,几乎每幅画下都有墙纸也遮掩不住的凹痕,以及一些类腐蚀痕迹,而地毯则是为了遮盖地板上的痕迹而特意扑的,面积实在太大的地方,则摆放了沙发。
剥开房子里的全部修饰性装饰物,小梅脑中的房间已经彻底变成了它本来的模样:
标准的监牢,走廊两侧全部都是关押犯人用的牢笼,而最末端的两间最小的房间则是行刑室。
真是让人看了就不舒适的房间——小梅静静想。
将所有装饰画都挂回原本的位置,甚至,他把这些东西修复的比以前更要结实一些,这样荣贵就不会看到这些东西了。
然后,他重新向门外走去。
每天关注冷冻仓内的情况,给冷冻仓充电,检修大黄自旅途开始的那一天起,这已经是小梅每天必做的工作,对了,如今又多了一只鸡。
由于太过害怕,荣贵忘记了,不过小梅却不会忘,拉开大黄的车门,小梅在副驾驶席的座位下面找到了那只看起来已经睡着的小家伙。
一边睡一边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叽叽”的叫声,声音细而嫩,仔细看的话,副驾驶席下面的地板上又有了两滩鸡粪。
小梅面无表情的看着在鸡粪中也睡得很好的小家伙,他的视线有若实质,终于,小鸡被他瞪醒了。
“叽叽!”
“叽叽!”
又是几声细软的尖叫。
“去下面排泄。”单手指了车外的一处地方,小梅对小黄鸡认真道。
黑黄相间的小毛球就连滚带跳的从大黄身上滚下去了,找到一个花盆躲在后面,它小心翼翼的探出头,从后面观察小梅把被弄脏的地毯卸下来,洗刷,烘干,然后重新铺回去。
“可以吃这盆,其他的不要动。”敏锐的捕捉到小黄鸡现在的位置,小梅在做完上述一堆事之后,又将手指指向小黄鸡躲藏的那个花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