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男鬼长眉紧皱:说话呀?!你别仗着,你是我结发妻子就能为所欲为?!
田园园眨眨眼睛:……
留守男鬼不悦:绝情郎那厮来找你何事?
田园园继续眨眨眼睛:……
留守男鬼咬牙切齿:你不说话,想来是心意已决。可,可…那厮风流轻佻,人尽可妻,不是良人…若是你想改嫁,可选些纯善之人,介时也会善待孩儿们……
她不到三十岁,青春年少,路还长着,又何必为他守节?
想通的他从床上飘下来,幽幽叹口气,看着呼吸急促的女子,凄然一笑:人鬼殊途,我不该缠着你。只是绝情郎,你是万万不能嫁……
“你有完没完!你不知道你现在是鬼,不知道什么是鬼压床?!你不知道鬼压床时不能说话不能动吗?!老娘那是不想说吗?你倒是一个劲说得挺起劲!”
在意识与身体对接上时,田园园第一时间反吼回去!
这头死鬼不停地唱独角戏,自怨自艾,以前怎么没觉得他婆婆妈妈,怎么死了死就转上性变得娘们唧唧了呢!
孟长辉瞪大眼睛看着她:你,你,你凶我?!
“凶的就是你!”她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恶狠狠瞪着自己的死鬼老公:“我改嫁改嫁给谁?我倒是想嫁给高瞻,可他和你一样死翘翘,这会儿估计已经投胎去了!”
“你给我睁大开眼睛,好好看看!你媳妇我,是风华绝代的美貌佳人还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啊!我,一个黄脸婆,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哪个不长眼的冤大头愿意娶啊……”
话还未完,孟长辉伸出手封住她的嘴,冰冷的触感令田园园狠狠打了个寒噤,凶巴巴地瞪着他:“干嘛?”
他猛地凑到她面前,近到田园园的脸颊能感受到那迫人的阴寒。
死去的男人,眉头微皱,目光里是难以言说的悲痛:不必如此贬低自己,在我心中你是此间最好的女子。
可惜他们已经天人永隔,此生再没有机会补偿她了。
“哼!早干嘛去了。”
田园园拨开他冰块似的手把掀到一旁的被子拉回来,盖好,躺下。
有他在的地方,温度会比别处要低。
人都死了,这会儿再说些甜言蜜语有什么用……
孟长辉挨着她躺下,虽然半边身体腾在半空,可对于鬼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田园园闭上眼睛,这几日绝情郎那厮一直没走,不过是为了另外一个未开采的矿。
当初她用两座矿换孟家叔侄的性命,可惜孟长辉在原本可以保住性命下悍然送死,于是田园园人财两空,鸡飞蛋打。
绝情郎担忧另外一个矿和大青山一样邪乎,所以这次来找她,希望她能走上一趟。
自然不是白走,他备了万两银子酬谢。当然,与那银矿相比自是九牛一毛。
“绝情郎来找我,想开采另外一个矿。大青山快要采完了,请我和他去南庸州一趟。”
孟长辉沉吟:你去吗?
田园园侧头看他:“有人包吃包住还给银子,请我去游山玩水,为何不去?”
一万两银子呢!虽然她不缺银子,可银子自然越多越好!毕竟她是个寡妇,还有三个孩子要养!
孟长辉不想她去,可身为阿飘的他如何能阻止,眉头紧锁:孩子们呢?
“当然一起去呀!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多出去走走,对他们也是利大于弊!沿途看些人文风景也能增长些见识,总比坐井观天强。至于人身安全,跟着噩梦老大,专家相随,自然是高枕无忧!”田园园笑道:“当然,我也会带着你。”说着摸了摸脖颈里荷包。
这个荷包还是田婆子给的。
她现在在三河学堂照顾弃婴,整日忙的团团转,有时候甚至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想让她好好歇歇时,她总是说这个没吃奶那个没喝水,满心满眼都是那些嗷嗷待哺的小不点,田园园也就随她去了。
也许她重新找到她生命的价值……
荷包里放着两束头发和一颗药丸子,一束头发是孟长辉的,另外一束则是高瞻的。
田园园从未对孟长辉说过此事,以前没有说,以后也不打算说。
何况他已经死了,万一知道此事说不定还会把高瞻从坟墓里揪出来狠狠修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