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只有在重大朝会,祭祀、仪式的时候才会开放。
这日,太和殿宫门大开,宫殿早已打扫的一尘不染,殿内殿外陈设布置焕然一新,各色牡丹摆满廊道。
皇室子弟和王公大臣们全都到的了,来得竟然比宫宴还要齐全,将太和殿里里外外挤的水泄不通。
可见大乾对南诏国大王子的到来多么重视。
不一会儿,压低的窃窃私语声如海浪般响起,大家便知道,是南诏国大王子到了。
等他来到近前,众人才看清,走在最前方那个个头不高,白面无须的青年。
他神态倨傲,并不分半分眼神给围在两侧的王公大臣们,径直走上前去对大乾皇帝行礼问安。
却并没有如其他附属国一般,行跪拜礼,只是行了拱手礼。
他身后那个个头颇高的护卫更是狂妄,甚至都没有随自家大王子弯一弯腰。
南诏国虽然如今国力强盛,但名分上依旧是大乾的附属国,他如此作为,明摆着是不敬之意。
大臣们在大殿两侧不满的轻声议论,但上首的皇帝却没有以此为忤逆,依旧笑呵呵的受了他的礼。
皇帝都不说什么,其他人当然更不能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仪式和宴席更是一派和睦,主要是三皇子带领的大乾朝臣们负责将气氛热络起来。
南诏国的大王子则皮笑肉不笑的在一片推杯换盏之间时不时讥讽挑衅一下,都被众人糊弄过去了。
有些直臣看得憋屈,便走出来透透气,这其中便包括游承安。
而今日仪式由三皇子主持,太子无需时时陪着,也得空跑来花园偷闲。
二人寻了处僻静地喝茶赏景,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堂堂大乾被一个弹丸小国如此欺辱,真是岂有此理!”
太子心怀天下,自然看不得这种场景。
气得一掌拍到放置茶盏的小案几上,将茶壶杯盏拍的叮当作响。
游承安却气定神闲,继续啜饮手中的雪顶含翠。
看他如此,太子不满道:“难道你就不生气吗?这样下去我们要忍到几时?”
游承安扯唇一笑,缓缓张口,“就快忍到头了。这世间事物都是此消彼长,盛极则衰的。南诏如此挑衅,圣上依旧纵容,殿下当是为什么?”
太子拧眉,“怕起战事罢了。”
“殿下这就错了。”
游承安摇头道,“圣上偏偏是忍到头不想忍了,所以在纵容南诏国更过分,只要他们更过分,到时候便是师出有名。”
太子神色更加严肃,“按你这么说,和南诏国一战是必打了?”
游承安点头:“必打不可。
南诏日益强大,早已不满做大乾的附属国,而大乾也不能容忍卧榻之侧有这样一只雄狮安睡。这一战无论何时都必打。”
说到打仗,大乾风头最盛、战无败绩的将军便是眼前这一位了,太子理所当然道:
“那子真可准备好上南境战场了?”
听了这话,游承安却一挑眉,摇摇头道:
“这次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