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管亥押解着昏迷不醒的尤云步入室内,他沉声询问:“裴县尉,此人该如何处置?”
“哦,这便是那鹤发尤云。”
裴庆目光落在尤云那鹤发童颜的面容上,不禁啧啧称奇:“果然驻颜有术,只可惜,终归是邪魔歪道,难逃一死。”
裴庆收敛起笑容,手指轻轻划过颈间,示意管亥领会其意。
管亥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此人屡次逃脱朝廷追捕,背后或许有高人相助。
如今花雨已死,仇恨已结,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斩草除根,以免后患。
至于冯徳等人,更是没有留存的必要。
一时间,张府前院求饶声、哀嚎声、刀剑交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片刻之后,一切才重归平静。
“曹性,你留下,带领数十人清理现场!”
裴庆见状,大声发号施令:“其余人等,随我前往冯家查抄!”
随着裴庆的一声令下,众将士迅速行动起来,各自领命而去。
曹性点了点头,眼神坚定,他迅速组织起一支小队,开始清理查每一处角落,确保不留下任何痕迹。
裴庆则带领着剩余的人马,踏着夜色,向冯家疾驰而去。
夜风呼啸,带起一阵阵凉意,却也吹不散他心中的决意。
到达冯家时,天色已然有些微亮,但冯府内却依旧平静如常,似乎并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风暴。
裴庆一声令下,将士们如猛虎下山,迅速包围了冯府,不给里面的人任何反应的机会。随着一阵阵破门而入的声音,冯家的安宁,被彻底打破。
此时的冯家,实则已沦为空壳。
冯家的主脉,随着冯徳的死亡,已然彻底断绝,仅剩些许旁系支脉苟延残喘。
不久后,冯家上下均被逐一掌控。
裴庆果断下令,将冯家所有财产悉数充公,仅留给那些旁系支脉些许盘缠,便将他们逐出马邑县城。
然而,这即使瘦弱的骆驼,其身形依旧胜过马匹,
尽管冯家已步入衰败之境,但其所积累的财富仍旧非同小可。
单是纹银逼近十万两之巨,珠宝首饰更是满盈一箱,此外,还有上百倾的田产与十余个商铺。
此番,更令人咋舌的是,冯家竟暗中藏匿了五百套重甲,这些甲胄皆为精良之作,无疑是战场上的利器,其威力不可小觑。
然而,这一切最终便宜了张家了。
当然,随着裴庆一同前来的衙役护卫们,也并未空手而归。
在进行此类查抄行动时,按照惯例,他们通常能从中获得一成的辛苦费,这是虽无明文规定但却心照不宣的约定俗成。
这一夜,对于冯家而言,是无尽黑暗与绝望的终结,但这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而对张府来说,则是除去了一块心病。
至于对于整个县城的百姓来说,这不过又为他们茶余饭后,增添了些许谈资罢了。
实际上,相较于那些所谓家族兴衰的波澜壮阔,普通民众更为倾心于他们生计的安稳,与衣食住行等基本需求的切实满足。
不必慨叹人情冷暖,亦无需感怀世态炎凉,因为这就是现实,至少在这个时代,它如此真实地展现在每个人面前。
"元直,既然你已至此,何不趁此机会,与徐彩姊姊见上一面呢?"
史阿望着伫立于客舍阁楼之上的徐庶,语气中透露出不解与疑惑。
"家姐始终期望我从文,从而能步入仕途。而我却毅然追随你,选择了习武,成为一名游侠剑客,还因此招来了诸多麻烦。"
徐庶轻叹一声,言语间透露出几分自责:"若非隆泰兄数次及时援手,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元直,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
史阿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是担心此时贸然相认,会给徐彩姊姊他们带来不必要的祸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