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三年异魂之事,让沈凝看明白了许许多多的事情。
景和帝的偏宠,只对个别几人,对其他人,哪怕是皇子公主,也只有冷漠,或是为了形势和利益做出来的偏宠。
沈凝感慨:“你说这皇家到底有什么好?”
“大家削尖了脑袋想攀附,想把自己的女儿送到宫里去,到最后得到的只是冷漠和算计。”
“也得到了名利。”
容澈一针见血地说:“这世道从来公平,你想得到一些,便需要付出一些,失去一些。”
“……”
沈凝无话可说。
这话题很现实、很压抑。
沈凝有时觉得,人活的透彻不是件好事。
你看得清楚许多法则,可你无力改变,也身陷在这种法则之中难以脱身。
容澈抬手,揽着沈凝靠在自己怀中,轻拍着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抚着。
良久良久之后,沈凝望着窗外的天空:“容子安今日出京?”
“嗯。”
容澈应:“和苏家的人一起。”
那姬红花月夜送到了苏月仪的面前,不知能引起几分波折?
而沈凝却在想容灿。
那个骄蛮的小丫头啊……苏昀这一次随着容子安一起离京,前途未知,归期不定。
只不知她生了几分心思,那人有没有在她心底生根?
*
南城门边茶楼林立。
一处朴素不打眼的茶楼二楼之上,一个身着粉嫩衣裙的少女坐在窗口,轻纱维帽半遮面,歪头瞅着一队车马缓缓出城。
“好冷清啊。”
少女身边婢女低声说道:“怎么说也是皇子离京,怎么这般冷清?”
那粉衣少女正是容灿,哼了一声说:“父皇不喜欢他,人尽皆知,京城里谁敢来送行和他套近乎不成?”
至于苏家,本也不是什么家大势大的,父子两人一门心思研学不懂得人际关系,都没什么好友。
就算有好友的,只怕也不敢明目张胆相送。
只敢在暗处送一送了。
便连自己,不也是换了便衣出来,躲在这暗处看一眼么?
容灿定定地看着那车马队伍缓缓出城。
想到这一别不知何时还能再见,容灿心里浮起点滴离愁忧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