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边打着火炬的士卒,一队接着一队的来回穿梭,呈现出一股紧张的气氛。
别说,左大帅毕竟是征战几十年的老行伍,他真认真起来,江边的防务,还真是滴水不漏。
这时在左良玉府邸,游回南岸的张应祥,再次站在了左良玉面前。
这一次,左良玉并未发火,他被夜风一吹,已经冷静下来,需要从张应祥嘴里得知北岸的情况。
贼兵来势汹汹,只花一天的时间,就打下樊城,消灭他两万人马,确实把他镇住了。
这么强的战力,肯定是李自成的精锐南下,这让他内心一阵惶惶。
在南面,张献忠的前锋,已经杀到了宜城县,现在北面李自成的人马又来,他已经夹在了两大贼寇之间。
此时对他来说,闯贼、献贼来势汹汹,襄阳以非久留之地,而面对这样的情况,左良玉应该做出明智的选择,赶快开溜,但是儿子左梦庚落入闯贼手中,生死不知,却让左良玉一改以往的做派,选择继续留在襄阳。
“你是说贼军的前锋,是当初在郾城伏击本帅的那部人马?”左良玉看着张应祥,打了一天仗,总算是摸清对手是谁。
张应祥小声道:“末将第一次与贼兵撞上时,见对方大纛上书,“豫南防御使,征南先锋高”,还没弄清楚,等第二次被追杀时,看见了一个贼军将官,是卑职以前的部下,才反应过来,贼兵前锋就是那个高义欢。。”
说道这里张应祥气愤起来,“那个孙子,我待他也不薄,没想到他投靠贼军后,不念一点旧情,逛追我十多里,一直把我赶到汉江中。”
襄阳靠近河南,在张献忠没有攻下武昌之前,左军的主要任务,就是防御河南的闯军南下。
左良玉对于闯军在河南的兵力部署,还有领兵将领,自然有一定了解。
这时听说又是这个高义欢,左良玉脸上不禁愤怒起来,“高贼真是可恶,本帅与他无冤无仇,他尽然两次偷袭于我。”
去年在郾城,这个高义欢就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幸好虎大威忽然出现,他才得以逃脱,但他八千精兵,却损失了七千多人。
这次高义欢又趁他不备,又偷袭樊城,灭了他两万人马,他儿子还生死不知。
张应祥立时也跟着大骂几句,好一阵后,左良玉却心烦的摆了摆手,心中烦闷的狠。
骂了一阵之后,出了口气,不过事情终究还是需要解决,而这一次已经不会再来一个虎大威,来帮他一把了。
左良玉自然知道他不可能是李自成的对手,稍微冷静之后,他忽然又看向张应祥,盯了他一会儿后,开口说道:“如果说贼军先锋是高贼统领,那就是说虎臣也有可能跟来。”
左良玉说着说着,眼睛一亮,“应祥啊!你辛苦一趟,再去一趟对岸,找下虎臣的关系,看能不能让高贼放梦庚一马。他要是提什么条件,本帅都可以商谈。”
“啊~”张应祥心里一惊,他这次逃出升天,居然又让他过江,脸上顿时露出苦色,哭丧着脸道:“大帅,这个~唉~好吧!”
次日清晨,高义欢从房间里出来,刚洗漱完毕,赵柱子便上前来报,“二哥,金声桓带来一人,就是昨天游过江的那厮,说是左良玉派他过来找二哥商谈。”
高义欢听了微微一笑,心里有些高兴,左良玉终于派人来了。
当下高义欢将手巾丢给亲兵,便一挥手道:“去,把人带来,我会一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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