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砚又问,“你可有侮辱白家女眷?”
战囚犹豫了片刻,不甘心地道,“并没有,三皇子与我说,我只要佯装刺杀白朝颜,再是将挡在白朝颜面前的男子刺伤即可。”
陆南砚见战囚再是没有价值,便命皇城的人将人给拖了出去。
“父皇,父皇,那战囚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儿臣并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啊!”三皇子疯了似的朝着大殿的砖石上磕着头,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
陆南砚则是淡淡的说道,“单凭一个战囚的供词确实不能下结论,不如皇上将上京府尹也请进宫,只需臣稍加审问,真相如何很快便知。”
原本还在大喊着自己冤枉的三皇子,瞬间失语,身子顺势一软,差点没趴在地上。
那犯囚何其的硬骨头,结果还不是在陆南砚的审讯下,轻而易举的就全盘托出?反观上京府尹那种安逸惯了的人,又哪里经得住那般审讯?
至此,真相大白。
白朝颜趁机看向三皇子,震惊且伤心的道,“白家自问从未曾做过对三殿下不敬之举,三殿下怎么能如此算计白家至深?三殿下可知那犯囚的刀刃上涂抹着和欢毒,家姐为了救云世子的性命,甚至不惜,不惜毁了自己的清白啊……”
皇上闻言,怒发冲冠之下双手都是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难怪他本好奇,当初辅国公那般信誓旦旦的跪在他的面前,说有办法让白朝颜主动改嫁,今日为何白朝颜会莫名其妙的站在他的面前。
原来是辅国公的算盘打空了啊!
更有甚者,他的儿子也参与了进去,为了能促成云子琛跟白朝颜的好事,不惜秘密谋划不顾任何后果的放出犯囚霍乱上京!
皇上也是从一众皇子之中杀出来的,并不反对皇子们有自己的想法为自己争权,但为了一己私欲而如此不折手段就是卑鄙下流!
皇上真的是气急了,起身就是朝着三皇子走了去,“看看你做的好事!”
三皇子吓得抖如筛糠,仍旧想要继续为自己求情,“父,父皇……”
只是根本不等他把话说完,皇上便是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直将三皇子给踹的倒在地上连站都是站不起来了。
“报!报!”一道急切的禀报声,由殿外直达殿内。
紧接着,就见一满身是血的驿使疾步而来,跪在皇上的面前急声道,“启禀皇上,大梁传来消息,镇国公带着白家男儿意图从东汉手中救出白家长子,不料全部中了东汉的埋入,如今白家男儿被东汉尽数悬挂于临国城墙,镇国公并未在其中,大梁称生死未卜。”
白朝颜浑身冰冷,僵硬地看着那背负着自己的驿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转头看向白朝颜,虽未曾说话,但目光之中充满着指责和询问之意。
白朝颜耳边轰鸣不断,心口跳动得厉害,她紧咬着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思量后道,“阿父绝不是莽撞无脑之人,断不会做出带着白家所有男儿赶赴临国之举,只怕其中另有什么隐情才是。”
皇上也知镇国公打仗多年,不是什么莽撞小儿,只是一想到如今大梁群龙无首,他就头疼欲裂得很。
他看向传消息的驿使问道,“如今大梁可还有人坐镇?”
“听闻只剩下了一个名叫白添垚的人,好像是白家二爷的庶子,皇上,如今攻陷了临国的东汉,已开始对大梁蠢蠢欲动了。”
大梁是北齐最严的一道防线,一旦大梁被攻破,北齐的后果可想而知!
“父皇,儿臣愿亲自领命迎战东汉,儿臣愿用命保下大梁,救出镇国公等人!”七皇子知道事态紧急,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
三皇子被七皇子的话所惊醒,这是得军功的好机会,他原本就没想错过。
况且,如今大梁群龙无首,而在一众的皇子之中,只有他小时候跟着父皇去过一次大梁,要是说脸熟的话,他自是比七皇子更得大梁人熟悉,也更好的能统领大梁铁骑。
“父皇,若论对大梁的熟悉,这宫里自然没有人能比得过儿臣,如今大局当前,还望父皇能给儿臣一次机会,让儿臣将功赎罪啊……”三皇子咬牙忍疼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抱着皇上的脚,继续磕起了头。
白朝颜看着到了现在还在妄图贪图军功的三皇子,心口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再是看了一眼已然犹豫纠结起来的皇上,她猛然朝着地上重重地磕了下头。
“阿父等人接连被抓,足以见东汉其凶悍,此战并非儿戏,走错一步恐让整个北齐沦为不复之地!臣女既为大梁人又是军医出身,若说熟悉,没人比臣女更熟悉大梁,臣女愿随军前往大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