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阳光明媚的午后,书院的骑术场上,原本稚嫩的学童们,骑马的身影显得笨拙而有趣。他们的脸上,或是挂着紧张的神色,紧紧握着马桥,几声稚嫩的哭泣,为这古老的学院添上了一抹童真的泪光。
然而,在这群孩子中,却有一匹黑马脱颖而出。那名叫许杰的大个子,竟在笑声中不慎将马驹逗伤,自己却潇洒地从马背上滑落,却因这片柔软的番薯地,只是沾了一身泥土,又稳稳地站起。
朱厚照望着这一幕,忍不住放声大笑,他在这群孩子面前,仿佛找到了久违的男子气概。他悠闲地驾驭着马儿,在场上轻盈地穿梭,直到林才一声令下,他才停下脚步,向学童们传授马匹的习性,以及骑术的奥秘。
学童们散去,朱厚照的目光落在远处凝望的林蒙身上,他笑得灿烂如春花,兴奋地跑上前去:“老林,瞧瞧本宫这‘院长’当得如何?”
林蒙微笑不语,只道:“殿下英明神武。”
朱厚照收起笑容,认真地说道:“你的夸奖,反而让我觉得不自在。这些孩子,不能只读圣贤书,更要锻炼筋骨。大明之地,书生如云,一遇风雨,便能轻易动摇。你说,是不是?”
林蒙深以为然,点头赞同:“可不读书,也不成。”
朱厚照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本宫想要的,是像冠军侯那样的英才。你看,武皇帝不就将他培养得风生水起。本宫要让他们天天骑马,天天射箭。”
林蒙意味深长地瞥了朱厚照一眼:“殿下,这……不怕陛下怪罪吗?”
朱厚照大笑,一把拉过那名叫许杰的学童,一个九岁的少年,高大得有些过分。朱厚照大声问道:“你,想不想骑马?想不想射箭?”
“想!”许杰的声音清亮而有力。
朱厚照轻轻踢了他一脚,笑骂:“滚。”
这一脚,踢得许杰的马裤松动,露出半截粉嫩的屁股,引人发笑。他慌忙提裤,却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听到了吗?孩子们都喜欢骑马。”朱厚照叉着手,高声宣布:“父皇有什么好怕的?这书院,是本宫的天下,本宫的话,谁敢不听?”
林蒙只能钦佩地竖起大拇指:“殿下真英明。”
……
在暖阁之中。
弘治皇帝手中拿着几封密信,脸色微微泛红。他本沉浸在红薯带来的喜悦之中,连续三日,宫中都是红薯饭的香气弥漫,皇帝以身作则,满朝文武皆以食红薯为乐。
然而,看到这封信后……
弘治皇帝环顾四周,低声唤道:“萧敬啊……”
“太子可是在西山悠哉度日?”
“哎呀……”萧敬不自觉地瞥了一眼弘治皇帝手中的密信,心头不禁一震,陛下……这消息是怎么得来的?
萧敬老实地回答:“确实。”
突然间,弘治皇帝猛地一拍案牍,怒气冲冲地道:“这逆子,自作孽还不够,竟还连累他人!”
“啊……”萧敬仍旧摸不着头脑,不知为何陛下会突然暴怒。
只见弘治皇帝脸色铁青,冷声道:“让你去打探西山书院的动静,你探听到了吗?”
“探听到了,是太子殿下与林蒙……”
萧敬的话还未说完,弘治皇帝便冷冷地盯着他,打断道:“太子就是太子,为何又要牵扯上林蒙!这件事,除了这个不成器的家伙,还有谁能搅得如此翻天覆地?林蒙前些日子不都在忙他的红薯试验,天底下的百姓都知道,他哪有闲情逸致去弄什么书院?不是这逆子总爱胡来,林蒙会陪他胡闹?哼!”
弘治皇帝真是气得七窍生烟。
瞧瞧屯田所那些年轻的学子,不是都在默默耕耘,为国家社稷效力吗?林蒙不说,那个张信,那个杨达,他们不都是在田埂上挥汗如雨,为朝廷勤恳耕作?太子身为储君,却做了些什么?
想到这里,太子更是不成话了。
说得更难听些,哪怕是那些学童,比如那位XXO,看看他写得文章多棒,朱院长教我们骑马了,但我们觉得,朱院长这样骑马,践踏农地,实在不妥。
连八岁大的孩子都懂,这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