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一愣,心中暗自责怪自己,今日怎么如此得意忘形,或许是过于欣赏欧阳志的缘故吧。然而,这新学派虽非主流,却也并无大错,只是与旧思想略有出入而已。
人们皆知文字狱自满清始,大明朝廷则更注重引导主流意识。虽有避讳,但皇家总会尽力规避,如皇帝名讳,于情于理,皆不可同字。若皇帝名刘大,则“大”字便不得再用。
大明虽承袭此礼法,却为免给百姓带来不便,自创新字。皇帝自用,以至于后世,元素周期表上全是明朝皇帝所造之字。诸如朱厚照的“照”字,实为“火照”;弘治皇帝的“樘”字,加了偏旁;至于朱厚熜等,皆如此。
这些字,从前并无,全为皇帝所创。后世元素周期表上,满是明朝皇帝所造之字,不论何元素,加一“金”字旁便成。
然而,宣扬新学虽无罪,但作为朝廷大臣,宣扬非主流意识,终究是有些忌讳。
刘健沉思片刻,沉声道:“知行合一,老夫略有耳闻,今日信口而出,不知是否恰当。这知行合一,可有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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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皆觉其回答巧妙。
谢迁显然对新学派持有反感,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不过是一群年轻人凑在一起,标新立异,哗众取宠罢了。礼部接到不少读书人的抱怨,都说此学坏人心术。然‘坏人心术’一语太重,不过是年轻人玩闹,标新立异,亦属平常。只是听说京中不少读书人纷纷前往学习新学,实令人担忧。”
在这古色古香的学院深处,林蒙嘴角轻扬,仿佛看透了新学的神秘面纱,他悠然自得,任由谢迁的言辞如同秋蝉鸣噪,在他耳边回响。新学,新学,新意盎然,岂能轻易被那些“老顽固”们一网打尽?若真如此,那岂不是成了笑话?
林蒙内心暗自嘀咕,王守仁那老夫子若是能在这波涛汹涌的官场风波中独善其身,他自是不会多加干预。
而弘治皇帝,那笑容背后,藏着无尽的深意,他言辞谨慎,始终三缄其口,仿佛手中握着一张神秘的底牌。
刘健含笑而谈,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哎呀,如今的年轻人,真是浮躁得很,不把四书五经读通透,却整天想着标新立异,这风气当真令人担忧。不过谢老先生大可不必忧虑,朝廷的科举,八股文是正道,你我只需安心本职,这新学的兴起,不过是过眼云烟,待他们摔得鼻青脸肿,自然会回归正途。你我若过分关注,反而显得小题大做了,不是吗?”
谢迁性子急躁,听了刘健一番话,虽有不甘,却也点头称是:“刘公此言极是,我倒是显得小气了。”
众人闻言,纷纷附和,笑声在学院中回荡。
然而,刘健的笑容却带着一丝僵硬,因为他感觉到了林蒙那似有若无的、深不可测的目光。当然,这只是他自作多情,林蒙根本就对王守仁的新学不感兴趣,他只想默默支持,不愿与王守仁争夺风头。但刘健却总觉得林蒙似乎藏着什么,那憨厚的笑容在他眼中,竟然透出一丝……狡黠。
弘治皇帝也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新学的风起云涌,他心知肚明,太子殿下不正是新学的忠实拥趸吗?他只能装聋作哑,因为谢迁他们虽不反对太子,但心里想的还是那老一套的科举之道。
皇帝尴尬地正襟危坐,试图掩饰心中的不快:“诸卿言之有理,只是这院试在即,还有人不思进取,实在让人头疼。但正如刘卿所言,新学之事,随他们去吧,待他们尝到苦头,自然会明白正途所在。”
“陛下英明。”群臣齐声颂扬。
弘治皇帝微微一笑,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复杂。今日的讨论就此结束,他转向林蒙:“林蒙,你且留下,朕有件事想问问你。”
“欧阳志的事……”林蒙心中一紧,脑海中浮现出那令人头痛的名字。
毕竟,新奇事物,鲜少能激起老臣们的心潮澎湃。
眨眼间,陛下目光如炬,似乎对欧阳志的议题格外倾心。
刘健等重臣纷纷起身,恭敬地退出了殿堂。
殿堂中一时寂静,只留下萧敬一人,依旧笑意盈盈地立于原地。
弘治皇帝却是一脸的不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萧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众人皆退”的戏码,竟然也包括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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